诗会雅集,本就是文人读书人之间互相吹捧的工具。对此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却也不说破。

    当然,宁修吟的这首词肯定是有水准的,被众士子吹捧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宁修有些教谕何一卿。此刻何教谕在家中躺椅上闭目养神,小妾段氏正在为他捏脚。

    他幽幽将那首刚听来的词吟出:“拨灯书尽红笺也,依旧无聊。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几竿修竹三更雨,叶叶萧萧。分付秋潮,莫误双鱼到谢桥。”

    小妾听得一愣,柔声道:“老爷诵的这首词很好听啊。”

    “这首词是青庐雅集之上传出来的,据说是个叫宁修的生员作的。”

    何一卿虽然是县学教谕,却也不可能对每个生员都印象深刻。

    县学生员有近百人,要是他个个都认得清楚还不得累死?

    加之晚明时早已礼崩乐坏,县学生员都喜好游学,真正每日到县学点卯上课的也就是十几人。这十几人何一卿倒是记得清楚。至于这个宁修,他完全没有印象,看来就属于不怎么来县学进学的类型了。

    对此,何一卿倒是不怎么在意。

    反正他吃的是皇粮,教的好与坏俸禄都不会变。江陵县生员的文章水平在荆州府乃至湖广都是排在前列的。即便他们不来县学进学,乡试时也一样能考出好的名次。

    只要江陵县学生员的名次好,何一卿就能继续稳坐教谕的位子。

    “宁修?便是那个开了酒楼,做了肥皂,制出水泥修了王府的宁修?”

    小妾的一句话让何一卿立刻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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