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宁修音调陡然升高:“那本县在香山县境内设卡收税不是很正常吗?从澳门来香山县的要收,从香山县去澳门的也要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赵广宁的面色不由得变得惨白。

    这句话他当然听过,只是宁县令用在这里听起来却似别有一番味道。

    宁县令这是在敲打他,澳门的座商也是大明子民,自然也应征税纳税吗?

    赵广宁来香山县前信心满满,现在心气却泄了大半。

    他总觉得宁县令那双眸子里有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东西。

    赵广宁咽了一口吐沫,讪讪笑道:“宁县令说的好啊,小人佩服,小人愿意支持大人此举。”

    宁修嘴角微微上扬:“本官还有一句话送你。”

    “大人请讲。”

    赵广宁扳直了身子,一副恭敬聆听训导的样子。

    “*******,*******!”

    宁修一字一顿的说道。

    赵广宁听得一怔,口中默默念着:“*******,*******!*******,*******!”

    赵广宁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大人字字珠玑,小人受教了。”

    宁修满受了赵广宁的恭维,和声道:“润田,你是商贾不假,但商贾亦是陛下的赤子。”

    宁修借用了一下崇祯皇帝的名言“贼亦朕赤子”并加以改编。当然,现在崇祯皇帝还没投胎呢,他的祖父万历皇帝才是个半大小子。

    宁修当然不会认为赵广宁真的服气。但他不需要赵广宁完全服气。

    赵广宁服从他的命令即可。只要赵广宁这个澳门最大座商服软,其余行商坐贾必定不会再与香山县衙呈对抗姿态。

    宁修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用茶盖刮了刮茶沫。

    只这一个小小动作,赵广宁便知道宁县令是要送客了。

    这是官场潜规则,根本不需要明说。

    “小人会与澳门商会之中的商贾言明此事,必不会因为此事再叨扰大人。小人告辞!”

    赵广宁冲宁修拱了拱手,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