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与他走了一段路,见并不是回家的方向,忍不住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陆晏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说着,翻身上马,伸手递给姜阮,“上来,待会?儿迟到就不好了。”

    姜阮不知他要去哪儿,不过现在无论陆晏带她去哪儿,她恐怕都会毫不迟疑的跟着去。

    半个时辰以后,姜阮坐在马背上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字,一脸诧异,“你带我来书院做什么?”

    陆晏翻身下?马,将她抱下来,道:“我带你来见院首啊,你不是说想要来这做先生。”

    姜阮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是她方才刚刚哭过,眼睛估计都还肿着,哪里能够凭着这副样子见院首。

    她立刻扭头就走,陆晏将她拉了回来,道:“骗你的,我只是想要带你故地重游,咱们明日才去。”

    姜阮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正犹豫,已经被陆晏拉着进去了。

    广源书院还是同从从前一样,高大,巍峨,处处彰显着皇家书院的气势与磅礴。

    守门的人自然是认识京兆尹陆大人,直接将他二?人放了进去。

    姜阮与陆晏并排走在书院最宽敞的那条两排种满了杨树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指着不同的地方,说着那时在这里发生的事儿。

    当然,大部分都是与姜阮有关。仿佛这所书院,存在的意义,就只是年少的陆晏为了结识小小的姜阮。

    两人行至一处宽敞的院落,陆晏突然指着一棵遮天蔽日的百年大榕树,说:“那时候,你最?喜欢坐在那棵树下?一个人发呆,常常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看?着旁边的人玩闹,仿佛这世间所有都与你无关。”

    姜阮诧异,他说的这些,很多她都不记得,可陆晏却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记忆好的惊人。

    而且她私以为自己的记忆跟他是有一定偏差的。

    在她记忆中,对陆晏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每日临到夫子讲课的时候,陆晏才会?从她座位旁边的窗子翻进来,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是偶尔戳戳自己的后背,就是幽魂一般叫着自己的名字。

    对她来说,当时的陆晏简直如同魔鬼一样吓人。以至于她后来的时候上课从来不敢打盹,生怕陆晏幽灵似的突然坐到自己旁边吓到自己。

    陆晏见她不说话,十分幽怨的看?着她,“你那时厌极了我,根本就没好好看过我一眼。”

    姜阮心虚,忙道:“也有好好看?过的。”

    “是吗?那你说说看?。”陆晏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姜阮:“……”

    好在陆晏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与她说起了书院这几年的变化。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