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穷人多是敢怒不敢言,有的斗不过早就搬迁走了;有的据理力争,却被活活打死,而焦大富只花些银两贿赂县衙就了事了。

    这些事,魏益都瞧在眼底,十分愤怒,只是残疾的老父殷勤告诫,他才忍住了冲天的怒气。

    焦大富甚是惧怕魏益,见仅剩下他一点地皮不让,偏又在菜市场要紧地段,所以准备多花点银两买下,并不愿意招惹魏益。

    可是那卖菜门市摊位都是老夫妇留下的遗产,并且指定它赡养老父,维持生计,魏益自然死活不肯卖。

    三番五次无果,焦大富实迫无奈,今日便纠结数十个帮闲准备来强行赶他走!

    这话不投机,两边便斗将起来了。

    樊捕头把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

    钟庭道长直听得怒火冲天,这又是一起恶霸横行霸市的行径。

    他兴叹世道一回,便在十字路口与樊捕头分手而去。

    樊捕头将闹事的魏益和焦大富等众押入衙门,接受审讯。

    焦大富花银子象流水一样哗哗响,须臾关节打通,拍拍锦缎袍子,冷瞅了魏益一眼,率领众帮闲大步招摇地出了县衙,照例逍遥法外。

    魏益穷苦寒碜,无钱无势,且又打死了人,被押入牢狱,等候判刑发落,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钟庭道长一路来到旌孝县仓司署,寻找谭忠,却不见其人,只见个仓丁在那里清坐闲聊。

    有一个老仓丁觑见,忙起身行礼道:“钟道长有礼,刚才司仓还提到您呢。”

    “各位有礼,各位有礼……”钟庭道长频频稽首道,“看来是贫道来迟了,司仓现在到哪里去了?”

    “司仓回家去了,他正遇着闹心的事呢。”老仓丁道。

    “闹心的事?莫不是霸山强盗的事?”钟庭问道。

    “不是不是……”老仓丁欲要说下去,忽又住了口。

    “不是霸山强盗的事,那又是何事?”

    “这……不好说,不好说……钟道长还是到司仓家里去看看吧。”

    老仓丁言辞闪烁,钟庭道长虽有疑惑,但也不便多问,因此稽首告辞,转身直奔大街西头谭忠的住处而来。

    这谭司仓谭忠,本是河南人氏,年少就练成了一身拳脚功夫,在江湖上杀富济贫,来去如风,年过四十还没有成家。

    后来谭忠流浪到归州府旌孝县,被知县大人高昌看中,便盛情留他作仓司署的小吏,并许他一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