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云曦看着摇晃着她的手的旻儿,抿了抿嘴,笑道,“旻儿可有好好的用了早膳?”

    “有的有的!”旻儿赶紧的点头说道,“我吃了两碗。”旻儿伸出自己的两个胖嘟嘟的手指。

    “我们旻儿真棒,吃的饱饱的才能长高高。”云曦不吝啬的夸奖道。

    突然,云曦听到老夫人问道:“云曦的及笄礼准备的如何了,正宾邀请了何人?办了及笄礼就要准备嫁人了,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就提到她的及笄礼和嫁妆了?云曦被老夫人的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夫人脸色一僵,又很快的恢复,讷讷的道,“这段时间府中事情太多,正宾还没来得及邀请,嫁妆什么的都备着呢!”

    若是其他人问起,她一定会说云曦是她的女儿,不管是办及笄礼还是嫁妆,她还能亏待了云曦不成?但是,在老夫人跟前,这话她心虚说不出口。

    “云曦是我们国公府上的嫡长女,结亲的又是滇南王府,不管是及笄礼还是嫁妆都不可轻忽,正宾你打算邀约何人,嫁妆你都准备了些什么?”老夫人刨根究底的问道。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不好搅扰外人,正好儿媳娘家嫂子在京中素有贤名,臣妾打算邀请她做大姑娘及笄礼的正宾。嫁妆之事,步匹绸缎、器皿瓷器、屋中用品,都已准备妥当,家具也正在找木工打造,快要完工了。”夫人说道。

    “我记得你娘家嫂子只得了一女,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嫁妆的家具是用什么木材打造的?压箱底的银子准备了多少?陪嫁的庄子、铺子、田地都是哪里的?”

    每当老夫人问出一句,夫人的脸色便差上几分,到最后,脸都快黑了!

    但老夫人的脸色更黑!

    虽然她觉得老大家的媳妇对云曦的态度魔障了,但好歹是亲生女儿,就算敷衍,有些事做起来也要有个度,有些忌讳也该遵守。

    除了普通农家的女儿,家里稍微有些恒产的人家,女儿的嫁妆谁不是打从这个孩子一降生就准备了,可看看老大家的,说是准备了些布匹绸缎、器皿瓷器、屋中用品,不论好坏,这些东西随便去库房中挑挑也算是有了,可嫁妆中最重要的家具、压箱底银子,庄子铺子田产,一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准备。

    女子及笄礼正宾人选不但要身份威仪德高望重,最重要的也是要儿女双全家庭美满,如此才可寄托亲属对女儿家的期盼和祝福,可瞧瞧老大媳妇挑的什么人?她娘家嫂子被她大哥厌弃,身边孤零零的就得了一个女儿,没得依靠不得不在京城经营贤良的名声,选这种人做正宾是希望云曦以后的日子也过的这般凄惨不如意吗?

    就算抛开母女之情,她这个国公府的夫人,也失职了。果然,她就不该对这个由亲儿子亲自挑中的儿媳妇抱有期待。

    原本,她想着撮合云曦和儿媳之间的关系,可看看早上云曦眼巴巴的过去请安得到了什么,在院子中罚站?

    她这个老婆子是不中用了,但该知道的消息还是知道的。

    她该知道,在云曦身上,这个儿媳妇是指望不上了。

    “罢了,你回去吧,以后没事不用来我这个老婆子这。”老夫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说道。

    “母亲说笑了,儿媳合该日日来您这请安尽孝。”夫人面色平静的说道。

    夫人的话中有一层忤逆的意思,这让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气的浑身发抖,但老夫人平静的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打算理会夫人了。

    “夫人,老夫人乏了。”白嬷嬷暗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