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爷让属下带给小侯爷的信。”

    秦恕将信接过去,回到了桌子后面的座位上,将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信纸,也没避开燕九歌,直接就开始看了起来。

    燕九歌站在下面,将视线默默的投到了自己的脚尖上。

    秦恕看完信件,将信纸伸向了放在桌子上的烛台,用烛火引燃了信,将信烧成了飞灰。

    然后,他又拿来一张纸,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折了两下,又放回了齐拯的那个没有写字的信封里。

    重新将信封封好,秦恕将信又递给燕九歌:“麻烦小九将我这回信再送给阿拯。”

    燕九歌接过信,将信又塞进怀里,低声应道:“是。”

    从正门出了侯府,燕九歌脚下一动,又绕回到了侯府后门,顺着来时的那条路往回走。

    这次再路过破庙,燕九歌正想往里走,心思一转,还是爬上了破庙的顶部,从那少了不少瓦片的屋顶往里面看去。

    十四年过去了,这里似乎跟燕九记忆深处的破庙没什么不一样。

    不,或许还是有不一样的。

    破庙更破了,破庙里的人更多了。

    现在就燕九歌看到的,破庙里面是安静的,没有人说活,甚至没有人动。

    所有人都把自己缩起来,仿佛自己独处于另一个世界,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们逐渐僵化,逐渐脱离这个世界。

    可燕九歌知道,这样死寂般的安静只是暂时的。

    甚至对于破庙里的这些人来说,这样死寂般的安静,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刻。

    果然,过了不久,破庙里一个角落里的人突然暴起,向着一个小孩子拳打脚踢,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是了,这里的乞丐还是像以前一样,拉帮结派,打架斗殴。

    以前燕九在的时候,因为长得瘦小,也是当时破庙里的那群人欺负的主要对象。

    他们打人,有的时候是因为被打的那个人出去乞讨得了些钱财,他们要将那些钱财抢到自己手中。

    但更多的时候,没有任何理由。

    他们打人,只是为了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

    同时,获得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