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秋月找到魏然时,他已经拜完堂成完亲,正在进行洞房花烛,正像是印了那句话: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喜房内铺天盖地的红,案前摆着两支正在燃烧着喜烛,正中央是一个大大的喜字,如此的刺眼,夏秋月眼睛有些泛酸,她想起她和魏然的成亲,是多么的寒酸,揉揉眼睛,没有发现一滴泪水。

    哦,她忘了,她哭不了了。

    床前挂着百子帐,床榻上铺着百子被,被子下铺撒着花生、红枣,寓意着百子千孙,多子多福,床头悬挂着大红色的锦缎上面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娘子,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眼前这个男人依旧俊朗非凡,仿佛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那锋利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以及画师一笔勾勒出来的俊俏脸庞,都是那么的熟悉,像是那年微雨初见,他递给了她一把伞,从此沦陷。

    “等等,”新娘子推开了那杯酒,朝他抛了个媚眼,摸摸自己的小腹,“相公,难道你忘了,嗯~”

    魏然一拍脑袋,赔礼道,“抱歉,娘子,是我吃酒吃糊涂了,竟然忘了。”

    他一把揽过新娘,新娘也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那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娘子安心,绝对透透的,还放出了话,说是她自己得罪了人,碍不到我们身上。”

    “那就好。”

    两人走到了床榻,褪下衣物,床幔落下,红烛摇曳。

    夏秋月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喜烛,脑袋空空的,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席卷而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的灵魂开始颤抖,想必是痛到了极致吧。

    半晌,她瞧着透过床幔印照着的两人,烛火摇曳,瘦黄的小脸开始扭曲,眸中恍若淬了毒。

    “魏然,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一阵猝不及防的晕眩,她又陷入了黑暗。

    “这是?”她望着眼前这只瘦小的手,一时间呆愣住了。

    “臭丫头,你干什么呢!赶紧起来。”粗大又熟悉的嗓门在夏秋月耳畔响起。

    她眉头一皱,望着熟悉的人儿缓慢吐出了那个字,“阿娘?”

    这是阿娘?

    可阿娘不是……

    难道说她重生了,还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回到了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