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来日本就招惹到了黑虎会,这就是个巧合。不过这也看得出,黑虎会在日本的额掌控能力还是很厉害的。丘丰鱼离开大阪,直接就去了东京。黑虎会在东京的总部是东京湾的港区。这里是东京底价第二贵的地方,仅次于天皇居住和国会大厦等所在地的千代田区。虽然这里是叫港区,但是并不偏远,反而是东京的核心区之一。

    这里也是日本最多的大企业总部所在地。可以算得上是日本的经济中心了。之所以将总部选在这里,也主要是因为黑虎会也要彰显自己在日本政治经济中的地位。丘丰鱼到达东京之后,就直接去了港区。

    黑虎会的总部并不难找,而且还很醒目,是一栋高大九十七层的高楼大厦,用的是玻璃墙,建成于九十年代初期,然后日本的黑虎会的总部就由东京的中央区迁到了这里来了。虽然中央区是东京的最贵的地段,在这里有最繁华的银座。

    但是却并不能凸显与自己相称的地位。而港区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在九十年代初建成之后,黑虎会就一直盘踞在这里。他们的手并没有随之伸到这里,因为毕竟是经济中心,他们也就只在经济上参与进来。

    其实这也是他们为了要更多的追求自己的政治和经济地位,让自己的去黑化,从而变成一个明里是白,暗中是黑的一个组织。他们不可能完全摆脱黑社会的性质的活动,因为他们很大的经济来源都是源自于涉黑的见不得光的生意。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组织,现在也在极力的在染白,在日本本州岛大海啸的时候,他们还专门组织人员在海啸受灾区的安置点,维持秩序,发放救援物品和生活用品等等,从而又赢得了一些日本民众的好感。

    可以说,这个组织是个很奇怪的组织,和全世界各地的涉黑组织有着不一样的地方。这也是他们会公开活动于日本社会上的原因所在。

    米仓凉子就是在这里见到了组织的比较高级别的管理人员。因为米仓凉子一直是社团内部让人引以为傲的杀手锏,所以她的回来,让组织的高层很重视,所以就直接带到了总部,而作为曾经的搭档,铃木太郎也跟随一起进来了。

    木质的格子门慢慢的拉开,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很恭敬的弯着九十度的腰,将门推开之后,就躬着身慢慢的退了出去。这是一间并不是很大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正面的一个白板一样的屏风。屏风下铺着榻榻米。一个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正盘坐在榻榻米的蒲团上面,他的大腿上摆着一把刀,额头缠着白布条。他是背对着门口坐着。

    “宫本先生,凉子小姐已经到了!”铃木太郎对着那人的背影很恭敬的说了一声,也朝着他弯下了腰,鞠了一个躬。

    凉子和铃木太郎现在都是换成了和服。而且还穿着木屐。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踢踏”的木屐声,凉子就是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也向那个人鞠躬说道:“宫本先生,对不起。”

    那个男人就慢慢的盘着腿转过身,手里拿着那把刀。米仓凉子和铃木太郎看得心里一紧,那把刀不是别的刀。在日本刀里,名字叫做胁差。这样的刀,在日本刀中的长度并不算长,但是也不短,是很有攻击性的刀具。

    但是这把刀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威力,因为就算是攻击,它的威力并不是最高的,反而有点儿尴尬。它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切腹。从肋下插进去,这是切腹的基本动作。

    所以两人一看到这把刀,自然就联想到了这把刀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了。所以米仓凉子的瞳孔都慢慢的收缩起来了。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名叫宫本俊介的家伙。这个人在集团内主要就是负责暗中的杀手训练和指挥的。在集团内的地位非常高,是属于第三号人物了。而不管是米仓凉子还是铃木太郎,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而且还是他第一批训练出来的最好的杀手。

    所以米仓凉子和铃木太郎也一直是宫本俊介的得意之作,是他在集团内的重要的象征之一。所以米仓凉子对他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尊敬的心思。

    “真是一把好刀!”宫本俊介轻轻的抚摸着这把胁差,就好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一样的有些出神。他没有问话,米仓凉子和铃木太郎是不敢出声的,就只好听着,“这把刀当年是日本最有名的刀锻冶忍成木希的作品。真不愧为一代大师啊!”

    “一个女人?”米仓凉子没有出声,倒是铃木太郎忍不住叫了一声,要知道在以前的日本,女人是最没有地位的,而成为一名刀锻冶,而且还非常出名的人,居然是个女人,这在当时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的,是个女人。所以……你看到的这把刀,就像是看到一名美女一样,我想,忍成木希也大概是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到了这把刀之中了吧?”宫本俊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抽出了这把胁差,有些昏暗的室内忽然就多了一泓秋水,仿佛是被阳光照耀着的水波一样,在室内流动起来。

    “真是一把好刀!”这一次连米仓凉子也忍不住叫出了声,作为一名习武的人,对这种冷兵器的迷恋是非常执着的。

    “确实是一把好刀!”宫本俊介点点头,“这把刀我一直没有拿出来,你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因为现在用到这把刀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没有人会用这个来切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用枪来解决问题……武士道……似乎在日本越来越没落了。”

    米仓凉子就不出声了。连铃木太郎也噤若寒蝉,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听着宫本俊介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话,他们一动不动,那一泓秋水在室内慢慢的流动,随着宫本俊介的手势,最后那一抹光芒就落在了米仓凉子的身上。

    “你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宫本俊介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没有回来,你就不用站在这里了,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回来受到处罚呢?”说着,他忽然将那把胁差扔在了地板上。

    胁差就安静的躺在了米仓凉子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