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祁胤不眠不休,很麻木。

    后来,他也没有排斥大夫医治,只是全程木着一张脸,任由大夫处理自己的伤口。

    上药包扎之后,大夫提着药箱离开主帐。

    护国将军上前问道:“祁将军的伤势如何?”

    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

    “伤到了骨头,又没有及时得到医治,约摸修养百余天才能痊愈。恐怕,痊愈后,那条手臂也拿不了重物了。”

    伤的是右手手臂,这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提不了剑,杀不了敌,等同于废人。

    “大夫,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大夫停顿了下,语气沧桑:“如果祁将军能有幸遇见医术高明之人,或许还是有转圜余地的,但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护国将军点点头,护送了大夫离开。

    主帐里,祁胤握着风浅的手,漆黑的眼眸仿佛没有焦距。

    过了许久,才稍稍有了神采。

    他抿了抿唇,低头弯腰,温柔地亲了亲公主的额头。

    祁胤永远忘不了风浅消失在视线里后,那种无措慌乱,仿佛世界崩塌的感觉。

    很无助,像是迷了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回不来了。

    还好……

    你没有离开。

    祁胤缓缓退开,他试着动了下右手手臂,却没能抬起。

    顿了顿,他松开风浅的手,左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

    时间不够,他还没来得及刻下浅这个字。

    而现在……

    大概也无法再刻上了。

    祁胤缓缓低头,左手费力地把玉佩系在风浅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