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妹说:“爹,把我送去吧!我想去寺里拜佛。”

    杨强说:“孩子,爹知道你想什么。先回家,然后改天才找日子去拜佛。叫你娘陪你去。”

    杨秋妹勒住马,想挣脱下马来;杨强就是不肯让他下来。秋妹无法,只好随爹回家。

    回到家里,杨婶倒了水叫秋妹吃;秋妹连灌三大碗水。然后说:“娘!我要去里住。从此不跟男人来往。”

    杨婶说:“说啥呢!我们不会那么傻的!”

    秋妹说:“娘,我太伤心了。还是离开尘世的好!”

    杨婶说:“傻孩子,你又没有跟他同房过。如今还是黄花闺女。定亲后退亲的大有人在,又不是只我们。”

    杨秋妹说:“娘!你讲什么呢!什么同房!?我是想,当初,我们是那样对待他,如今,他是这样对待我们,突然娶妻……如果不是我们听人家说,去路上看,还真蒙在鼓里嘞!”

    杨婶说:“你还小,不知世间的事。这世间,先乱后弃的还少吗?我们虽是万幸,提早知道他变心。不然,他人在京城,我们在山乡,相距何止千里,等到他生孩子一大群,我们还不知呢!

    当初也是我们主动提出定亲要求的,也是母亲突然心血来潮,看重他的。事后,我也感觉到那事办了过于仓促,总想姻缘天注定,一见钟情的多的是。谁会料到事竟然会变成这样。”

    杨强独自在叹气,听了她们母女的对话,说:“当初我也有错,急于求成,谁教那个小子给人看起来就是那么舒服。那也是前世欠他的债,才会这样。”

    杨秋妹听爹爹这么说,则说:“爹,什么前世欠他的债,明明是今生他欠我们的债。我到死还要向他讨债,生生世世跟他讨债!这一生,我就不再谈婚论嫁了。叫他内疚一辈子!天天心慌,夜夜睡不去。”

    杨强说:“你傻呀!他如今有财有势,美女在怀,会想到你?别给自己过不去。天下负心汉多着呢!”

    杨婶笑起来,说:“对对!就你一个人诚实,从一而终,爱妻惜子。好丈夫又是好爹爹!”

    杨强笑笑说:“那是当然。谁能嫌我。”两个老夫妻当着女儿的面,拍来打去,嬉笑抛眼神。这老人调情还真是好看。杨秋妹感到甚是好玩。

    过了一会儿,杨秋妹说:“娘!爹!你们玩个够。我要去睡觉了。”话未讲完,自己钻进了房间,蒙上被子。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想:我如此的全心全意爱他,把一切都寄托于他,那晚在一起时,差一点就那样了,如果不是母亲及时叫我,说不定早就跟他那个了。想到此,她感到无比舒服,脸也发热。

    她又猛然想:哎!这原来是一场梦!并且是痛心的梦。看来,人生的爱情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脆弱得像气泡,难怪有人说:人生诸多事,如梦幻泡影,如露又如电,观照应如此。人生事如梦幻、泡影、如露水、闪电,情爱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又何必把自己置于这梦、幻、泡、影、露、电之中,到头来白受痛苦。呵呵,今后再也不接触男人了。到那普救寺去念佛修行,听梵音,求佛道,远离人间的痛苦吧!

    想呀想,今天到底太疲劳,杨秋妹睡去了。一直睡到隔天的傍晚才醒过来。她已经下了决心要去普救寺奉佛了。

    她的初恋,初吻,初动的春心全部倾注给林俊山,而后变却成了怨和恨;她对情爱美好愿梦,完全被林俊山的变心娶了另一个女子打得粉碎。再过两天的清晨,她趁着父亲去铁铺打铁,母亲上市买菜时,决然离家,到十五里外的莲花山普救寺。

    之后,父母双亲多次求她回家,她就是不听,杨强夫妇也只好听之任之。她因为怨恨而生病,忧郁而病难治,过了五年死于寺里。死时眼睛不闭,她的母亲三次用手摸她的眼皮,让她闭眼,可是三次她都睁开来,母亲无法,只好让她睁着眼睛下葬。

    杨秋妹先到土地公那里报到,然后跟着黑、白无常飘飘然到了秦广王殿,经善恶对辩,并没有恶因恶果,只是怨恨极大难消。秦广王叫她去找转轮王投胎出世做人,她坚决不去,要求要跟林俊山见面,说清他负心之因。

    秦广王见这女子难缠们也就答应了,对杨秋妹说:“如此,你必须要在冥界等林俊山六十年,他的寿命要再过六十年才尽。”杨秋妹同意了。这事等以后再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