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下课之后,熊蕴言被叫到了李老师的办公室。李老师开门见山:“你妈妈和我说,你因为做宣传委员在学习上分了神,她希望你能够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不希望你再做这份工作了。”

    熊蕴言没有说话,李老师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往下接着说:“我看了看你的成绩,六年级期中只考语数外,你语文数学两科分都挺高。语文老师说,你的作文还拿了年级最高分,就是英语差了点,瘸腿。”

    “你妈妈说你是外省市来的,你们那边教学质量差。不过语数这么高的分,证明质量还是挺好的。我瞧了瞧你的英语卷子,语法上有大问题,写作文的时候,主谓不一致,时态混乱。词汇倒是背的还行,首字母填空对了八个,不过你要是想往年级前十冲,那一个都不能错了。”

    “我叫咱们班所有英语成绩没上60的同学,每天午休拿做错的题,来这里跟我讲明白了才能回班。你要不要来?”

    熊蕴言抬起头看着她,李老师有着深深的眼纹,她笑了笑,一改之前的严肃,面上带了点温柔,甚至说了句玩笑话:“你成绩比午休补课里别的同学好,可不能藏私,别人问你的时候,你要好好地跟人家讲啊!”

    熊蕴言点头说:“是,谢谢老师。”

    李老师的笑容柔和:“还有宣传委员,我看你做的真不错,几次评选都拿了第一,你要是想接着做下去,我就给你机会。只是不许跟我叫难,一个月后的元旦晚会,都要靠你们这些有才的孩子来折腾。你要是到时候撂挑子,我就换别人了。”

    熊蕴言微笑:“老师您放心吧,我不会撂挑子的,而且我跟您保证,咱们班的表演一定能上元旦晚会。”

    期中考试宛如一条勒紧野马的缰绳,德才的学生们就是那野马,在元旦晚会的面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

    朱羡鱼在期中考砸之后,难过了两三天,也发奋苦读了一周。然而一周之后,林渊斜眼瞧着她,还是不来找自己问问题了。

    为了元旦晚会做准备,熊蕴言开始拉人排起了舞蹈,在找到朱羡鱼的时候,她的头摇的宛如拨浪鼓。

    “我就算了吧,从小到大,跳舞这种东西跟我八字不合。”

    熊蕴言不信,但这一次大课间做操的时候,她站在了朱羡鱼的身后,看到她僵硬的动作之后,熊蕴言彻底放弃了拉朱羡鱼入伙的打算。

    选群舞人选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熊蕴言的恳求,李老师横插了一脚进来,用了一个班会的时间,选了班上九个个头身材差不多的女生来跳群舞。

    几个女生们约定了每天中午一点在楼层的中厅排练舞蹈。第一天排练结束后,朱羡鱼看见女生们嘻嘻哈哈、三两成群地走了进来,她抬起头来找熊蕴言,她却一个人走在最后,面沉如水。

    “排的不顺吗?”朱羡鱼问她。

    “效率低。”熊蕴言叹了口气,“她们总是凑到一块儿聊天,我一给她们抠动作,就喊累。”

    朱羡鱼虽然没学过舞蹈,但是初学游泳的时候,游泳队的教练也会给他们矫正动作,抓一些个人小毛病。

    可是教练训他们,那是因为人家是教练,大家不敢不服气。

    朱羡鱼没碰见过这种事情。在游泳队的时候,虽然队员之间被练狠了,也会偷偷的凑堆儿骂教练,但那毕竟是私底下的事情,没人敢跟教练顶牛。

    而熊蕴言只是同学,强行逼迫同学听她的话,肯定只能适得其反。

    熊蕴言没睡午觉,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捏了捏眉心:“没事,我再想想怎么办。”

    熊蕴言坐在朱羡鱼同桌的位置上,两个人说着话。林渊则坐在她们两个的后桌,默不作声地低头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