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1。

    长大后的朱羡鱼曾经这样想,按照文豪的理论,假设人类足够和谐,世界上幸福的家庭多于不幸的话,那他们家,大约就是世界上最普通的家庭了。

    在整个大钢五六万职工中,像朱羡鱼父母一样学历、一样职位的夫妻数不胜数。

    但幸好普通的家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烦恼,背靠大钢这棵大树,朱羡鱼的父母工作稳定,家里虽然称不上富裕,但也存了一笔小钱。

    父亲朱主任忙着干活,期盼早日升职,闲暇时候约上球友跑出去打一场篮球;母亲许老师则执着于各种考试,努力提升职称。

    那个年代还没有所谓的早教等一系列针对小孩子的开发,电脑还是奢侈品,BB机也还没被智能手机取代,家里能上网的都是珍稀动物,小孩子的生活快乐简单而欠揍。

    像那个年代所有的学龄前儿童一样,在下了幼儿园之后,朱羡鱼和小伙伴们一起疯玩疯跑。到了七点开饭的时候,被自家老妈一把薅回家里,一边听着新闻联播一边吃晚饭。

    后来朱羡鱼总觉得,自己能够抗住外科医生的工作强度,和小时候疯跑得来的良好体质脱不了干系。

    虽然朱主任总是自恋的认为,朱羡鱼的良好体质是遗传他的。

    在幼儿园阶段,朱羡鱼人生中最大的烦恼就是她的姓氏。

    羡鱼,所有的老师们点到她的名字的时候,都会赞她父母一句有文化,更有一些年轻老师,会想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2”上面去。

    只要不往谐音"咸鱼"上走,这个名字还是很仙很美好的。

    但是,前面一旦加了"朱"这个姓,一切就变得没那么美好了。

    小的时候,被起了无数外号的朱羡鱼小朋友,就曾经和父母发生过如下对话。

    羡鱼小朋友:“爸爸,我可不可以换成妈妈的姓啊,你的不好听!”

    朱主任,一边看着闺女挑手绢,一边思考着刚刚看到的机械图纸:“好呀,明天爸爸带你去!”

    第二天,努力向许老师讨要户口本的羡鱼小朋友:“妈妈,我今天要去派出所!改名字!”

    补教案的许老师:“好呀,妈妈下班了之后带你去!”

    下班之后,许老师同朱主任果然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而下了学的羡鱼小朋友也因为不知道派出所在哪里,被隔壁林渊的爸爸顺手接了回去。

    于是,朱羡鱼各种与某种动物有关的绰号,换了一波又一波。

    绰号长江后浪推前浪,大名却永远屹立不倒。

    幼儿园的生活朱羡鱼记得不太清了,但印象中还是舒服的。毕竟是在自己老妈的工作单位上学,老师们都会额外照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