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佩尼罗普撇了撇嘴不高兴地继续嘟囔:“我就是单纯的出差了,好烦哦。利切夫人让我和她一起来亚特托办事……虽然她人是很好啦,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到处走动啊,在家里舒舒服服做自己的不好吗?都不知道我养的那些药草还好不好。况且一百多年前发生了那种事情,跟利切夫人单独行动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我才借口去摘药让她自己先走了,就算最后还是要汇合,起码可以和她少待在一起。”

    ……信息量好大。

    塔弥拉吞了吞口水,迅速从她的一长串话里提取了几点重要信息。

    首先,利切夫人果然来了亚特托,并且说不定已经到达了。其次,利切夫人似乎做过什么事情,让佩尼罗普害怕与她独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一百多年前”这个时间点赫尔曼也提到过,他看到过的书上记载最后一次烧SinV巫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而她脑海里那段记忆,又正好是烧Si阿莲妲。

    一百多年,阿莲妲,利切夫人,亚特托,火刑……

    这些线索又串联在一起了,利切夫人越来越可疑。

    nV孩装作好奇,问道:“利切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nV士呀,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佩尼罗普似乎发现自己不经意地唠叨里把顶头大哥的黑历史说漏了,张了张嘴,与一脸无辜好奇的塔弥拉对视,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她Sh润的蓝sE眼睛注视下投降了。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一百多年前她本来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她们两个特别要好,然后好像是嫉妒自己朋友的特殊能力,她就把自己那个朋友出卖给教廷啦……这都是好多人私下在传的传说,我是过了几十年才出生的,只是听说来的,不知道真相的。”

    亚特托,乱糟糟的酒吧里。

    阿莲妲不笑了,她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焦虑地啃咬着尖长的指甲,幽深碧绿的眼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优雅nV士,眼角肌r0U有点神经质地跳了起来。

    “原来你还记得,”她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Ye从嘴角留下逶迤的一线,红发nV人想撑起一个妖娆从容的笑,但是她失败了,神sE带出了一种绝望的悲切,“这么多年你都将我放逐在外,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忘到脑后了。”

    利切夫人面sE不变地看着阿莲妲,脸上几乎是从未变过的端庄优雅,温柔中带着一丝悲悯,她永远是这样,仿佛是教堂里仁Ai世人的牧师,而非一个强大的nV巫之首。

    “我会永远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她几乎称得上怜Ai地看着神sE有些破裂的红发nV巫。

    可阿莲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就像……利切真的Ai着她一样。

    “闭嘴!你这个骗子!”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愤怒或是委屈,像是个被背叛的小孩一样,一掌打翻了面前的小木桌,酒杯和碗碟在地上劈里啪啦砸碎,周边的嘈杂瞬间安静。

    她的怒火并没有引起利切夫人一丝一毫的变化,对方依然像是一尊神像一样温柔地看着她,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

    “就因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恨我吗?”红发nV巫几乎是狂躁地怒吼,“你给了那个蝼蚁一半的寿命,他都没活下来,他根本没有办法陪你多久!看看你,现在你也差不多寿命要结束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呢?

    红发nV巫发着脾气,碧绿的眼睛却凝固着化不开的悲伤,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滚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在阿莲妲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之后,利切夫人就瞬间升起了一道黑影屏障。她的能力远强于塔弥拉,这道屏障是半透明的,JiNg致而透光,只是将声音牢牢锁住了。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阿莲妲,面容仍然是一贯的温柔:“是的,我恨你。”

    红发nV巫不敢置信地落着泪,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而利切夫人像是诚恳颂诗一样细细吐字,最柔和的嘴唇却吐露着最残忍的话:“我对着我丈夫和nV儿被你开膛破肚的尸T发过誓,再也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