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说的什么?”姜羽凡趴在桌子上,哪里还有听书的兴趣?

    “你仔细听。”君青蓝微颦着眉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厉。

    姜羽凡愣了一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君青蓝。深沉冷冽,眉目中带着明显的肃杀之气。这样的君青蓝叫他莫名觉得害怕。那种害怕并不是来自于对这人的敬畏,而是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恐惧。姜羽凡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只在心底里隐隐觉得,方才那清美女子无意中的一个眼神,是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个感觉,叫他很不开心。于是也沉了脸,连开口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元宝素来最会察言观色,立刻紧紧闭了嘴,正襟危坐。

    于是,大堂里说书人的声音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要说这位郡主也真真是个奇人。”说书人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竟然借着患病修养的机会与市井中的无赖泼皮鬼混在一起,以致珠胎暗结。为了掩人耳目,她并不敢明目张胆将孩子抱回府中教养,便把他留在那泼皮身边。只在初一十五到寺庙里上香时,与那奸夫匆匆见上一面,给他些钱财。”

    “可惜啊……。”

    说书人叹口气:“无赖泼皮始终是无赖泼皮,哪里有什么信宜可讲?日子长了,郡主终是对他乏味的很,加上那人胃口越来越大,二人就发生了争执。忍无可忍之下,郡主便在夜深人静之时将那奸夫给杀了。啧啧……。”

    说书人咂咂嘴:“听说,鲜血流了满地。可见,女人若是发起狠来,比男人要可怕的多。瞧起来圣人所言句句属实,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呵呵。”

    大堂里一阵唏嘘,就听有人高声嚷嚷道:“丁老头,你说的不就是朝霞郡主和福来么?我那日在普宁寺附近亲眼瞧见大理寺的人要将朝霞郡主给带走呢。”

    “可不是,我也听说过这事。听说那郡主长的如花似玉,怎的就瞧上福来那么个又老又丑的穷鬼。”

    “穷怎么了,说不定人家有过人之处呢?”

    过人之处四个字那人说的极重,显然意味深长。众人听得一阵哄笑,下面的话渐渐就不能听了。

    “这成何体统!”姜羽凡挑眉:“居然敢公然议论京城勋贵?这事我得去管管。”

    “坐下。”君青蓝缓缓说道:“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敢在大庭广众下议论当朝权贵么?”

    珍味斋能开在朱雀区中已经地位超然,而这里的说书人每每演说的都是当今世上发生的稀奇事。她就在这里听过他评价长乐公主。若是没有强硬的后台,没有什么人撑着,他敢么?

    姜羽凡抿了抿唇,立刻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灰溜溜坐下,神色间带着几分颓然:“就这么……任由他们胡说么?”

    君青蓝瞧着他,一瞬不瞬:“你问问自己的内心,你真觉得他们是在胡说?”

    姜羽凡张着嘴,却半晌也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你瞧,连你都对此事充满怀疑,何况是些没有见识的百姓?想要为端王府和

    朝霞郡主证明,只有一个方法。”君青蓝眸色一凝:“尽快将案子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