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很成功,不得已在原来计划的时间上又加办了几天,苏禾只能在柠雪家多住几天。苏禾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住了人家的房子用了人家的水电叨扰了人家的生活,跟柠雪的关系是不用在意这些的。而是因为付令辰,因为多住了几日,本来付令辰周末要来的没有来,只是和柠雪约了在外面吃饭,没有住。

    如果是以前,苏禾可能还会因此而高兴,觉得自己成功阻挠了两个人的约会。但经过了尿盆事件,这些日子柠雪又跟她说了许多付令辰的事,她对付令辰有了些许改观,现在反而觉得影响了人家情侣的约会,很是不好意思。

    但柠雪相反一直很高兴,每天快下班就打来电话问吃什么喝什么,把下班以后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尤其柠雪又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苏禾和她在一起很是惬意。

    她们俩在作息时间上还是很一致的,都不喜欢早起。如果不是要上班或有什么非去不可的事,两个人可以睡到午餐时间才起。柠雪说你这赖床的好时光也享受不了多长时间了,等你生了孩子,就和吴唯一样,早上要打仗了。

    苏禾撇嘴道,就好像你不会结婚一样。

    展览进展的很顺利,苏禾也签了两笔新订单。为了庆祝成单,也为了感谢柠雪收留,苏禾约了柠雪在一家河景餐厅吃饭。这是睿城很有名气的一家餐厅,据说运气好的话,吃饭的时候能远远看到成群的水鸟嬉戏。原来老板为了吸引客户,还曾专门请人到河中小岛固定投食,这样鸟儿就固定出现在岛上。后来被有关部门制止了,看鸟就只能凭运气了。

    柠雪说:“你不必这样客气,倒显得关系不亲近了。”

    苏禾说:“难得一下签成两笔单子,赚了钱就花,高兴。”

    苏禾约了上好的位置,但这入冬的天气,水鸟是没看到的,只有灰青色的冰面和来不及衰败就被冻住的枯草。饭吃到一半,因为禁不住寒风,两人叫服务员给她们换一个室内的桌子。

    服务员去了许久才回来,说这个时间点人多,已经没有位置了。柠雪不依不饶的:“你们明知道河边风大,天气又冷,预订位置的时候就应该提醒顾客。”

    苏禾说:“算了,怪我,提前没考虑季节原因,非要定的露天餐位,不怪这位小哥。对服务员说,后面的菜还没做的话就别上了,我们结账换一家。”

    柠雪不答应:“你就是好说话。凭什么结账啊,这做好的菜端上来就凉了,根本就没法吃。吃一肚子冷风,吃坏了肚子谁负责啊?”

    服务员一个劲地陪着不是,说我跟经理申请一下,这两个菜应该是可以给您免单的,实在对不起。

    餐厅经理过来了,态度很诚恳,说:“实在抱歉。确实我们也有责任,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在那边加张桌子,已经凉了的两道菜给您重做,这两道菜就送给二位美女了。”

    柠雪和苏禾看向餐厅经理指的位置,那原本是乐队演出的地方,今天许是没有乐队,空出一块地来,有舞台和几盆绿植。都是能活动的东西,很快收拾出来放个餐桌是没问题的。

    苏禾说可以,柠雪还有些愤愤然。

    除了那两道菜,经理还送了一道招牌暖汤,柠雪这才满意。

    吃饱了周身都暖和起来,苏禾提议到河边散散步消消食。近两年政府实施文明城市工程,河边彩灯装饰的很璀璨。

    “在大公司里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性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说话。你是怎么当上部门经理的?”柠雪把拉链打到脖子,大衣裹的更紧了些。

    人说相由心生,柠雪第一天见到苏禾是大一新生入学,苏禾自己拖一个行李箱,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手里还提了个装满细碎用品的塑料袋,还帮着旁边同学拎水壶。那个同学几分钟前让柠雪帮忙,柠雪拒绝了,哪个新生不是各个都拖着一堆的行礼?

    苏禾笑笑,说:“你要免单了那桌菜,服务员小哥就要被扣工资了,又不怪人家。你以为老板会自掏腰包啊。”

    上一次两人这样惬意的散步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还能在同一座城市吃饭散步谈天说地,是该珍惜的。

    据说今晚对面的山上有灯火晚会,路上的行人比平日里要多出许多,连游船都比平日里要多出几艘。灯光秀打到了河面上,变换着不同的色彩,游人都聚集到了河边围栏,柠雪和苏禾也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