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晌午,陆淮深将车停在章志家院子外面的空地。

    江偌看着扎了白花和柏树枝的灵堂前摆着花圈,灵堂上挂的白纸写着‘音容宛在’四个字。

    江偌整个人都像被沉进水里,章志死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手脚发软,看向陆淮深的表情有些凝滞,“……是不是江渭铭他们干的?别再跟我扯什么神通广大,你是不是一早知道他们的计划?”

    陆淮深倏然盯着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冷硬,“你心里早就这么认为了,我要是说不,你会不会信?”

    “你从一开始就瞒着我,要我怎么信?”

    “我瞒你什么了?防着我的是你,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我闭紧嘴巴不将今天的事告诉江渭铭?要不是我问起,你恐怕到离开这里,都不会说清楚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陆淮深目光冷冰地锁住她的脸,一字一句低沉又极具冲击力。

    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江偌嘴唇发颤,指控道“是又怎么样?别忘了我和我爷爷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谁。”

    陆淮深手握成拳砸在方向盘上,骂了句脏话。

    “下去。”

    江偌怔住,随后才说“你,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死在这穷乡僻壤里!”

    深呼吸后陆淮深才忍住脾气,“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想着我会怎么弄死你是吧?章志死了,他家人还在,你想问什么下去问,我说明白了没?”

    江偌心虚的垂下眼,气势瞬间弱了三米,“人家在办白事,空手去不太好吧。”

    “现金,封白包。”

    “哦。”江偌从包里拿出钱包,平时没什么用现金的地方,她包里只有六百现金,她全部拿出来说“六百够不够啊?”

    陆淮深阴声阳气说“土豪,你难道还想包六千?”

    江偌斜眼瞪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毛爷爷,“我看刚才有人带了香蜡纸钱,是不是需要买点?”

    陆淮深又开车调头,去了村口那家小卖部。

    江偌下去买,朝他伸手,“我只有包白包的钱了。”

    陆淮深将钱包扔给她,还在气头上,不是很想跟她讲话。

    江偌下车去,说要买香蜡纸钱,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妇人,问她是不是去章志家。

    江偌点头,指着老板拿出来放在玻璃展示柜上的东西说“就这些就够了吗?不需要其他东西了吗?”

    老板娘二话没说,把各种花哨的小件丧事用品给她来了一套,还说“我这儿还有灵房,你要来一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