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笑着挑挑眉“相辅相成而已,有什么差别吗?”

    贺宗鸣竟无话可驳。

    他看着牌桌上笼在烟雾里那张面孔,纠结着眉头问出口“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江偌动了心思?当初他非要将毁掉那孙俩的感觉也不像是假的,结婚这两年,也根本当江偌不存在。关键是江启应和江偌当初做到那样的地步,他都能惦记上人家。”

    贺宗鸣回想着江偌回国之后的一些事,他是能感觉到陆淮深的变化,那变化润物细无声,但是旁观者清。

    他就是不能理解,这世上恨与爱、喜欢与讨厌,两种极端怎么能同时存在?

    如果是此消彼长的过程,一方盛,一方弱,那也不该是呈压制性的反应。

    他觉得陆淮深对江偌的包容,弹性很大,可以随他的底线无限扩张,甚至有超出底线的倾向。

    贺宗鸣喃喃将自己无解的问题抛给陆重。

    陆重问他“看过麦克劳德吗?”

    贺宗鸣“什么德?”

    陆重“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

    贺宗鸣“泰尔没看过,泰戈尔倒是看过,《飞鸟集》嘛,stray/birds/of/sur/e/to/y/dow……”

    陆重斜他一眼,直接打断他道“他的短篇里有句话‘你盘算好了要置于死地的东西,要打心眼里喜欢它是很难的,不过要真心讨厌也一样不容易。’”

    贺宗鸣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陆重真是博学多才,特意夸了他,并建议他以后跟自己说话还是直白点儿,别整那文绉绉的一套。

    说完还问陆重“我这是欲抑先扬吧?倒过来就是欲扬先抑。”

    陆重“你想说明什么?”

    贺宗鸣没好气地哼了声“老子也学过语文!”

    ……

    三人最后都喝了酒,陆淮深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贺宗鸣跟他顺路,一道送他回去。

    将人送到家,车都快开出山道了,车里响起手机的震动。

    陆淮深将手机落在他车上了。

    凌晨三四点,江偌给陆淮深打了个电话。

    贺宗鸣生怕江偌是打电话来求和的,一秒也不敢耽搁,抄起手机就接了,两边同时‘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