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诺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会像这样总是被她的一言一行所左右。哪怕什么也做不了的是月恹恹,什么也不敢做的也是月恹恹。

    什么实验,什么材料,什么收藏。她分明就是来克他的。他有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想都没想就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这是希诺第一次说对不起,一直以来,希诺给月恹恹的感觉就像是,无论做了什么,是对是错都无需向任何人说对不起的人。她难以想象这三个字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月恹恹的眼眶红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刚刚失控的男人“你这个疯子!”她不喜欢这样的希诺。

    牢牢的攥住她的手腕,希诺对于她的反应好像很排斥,或者说,他一直都很排斥月恹恹任何抗拒的反应。“月恹恹,你别再让我生气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让他一次次的生气。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充满了情绪化,他随时一个用力就可以捏碎她的手腕。偏偏抓着月恹恹的手只是紧了紧,再也没有别的动作。

    她抿着唇,迎上他的不悦的目光。接下来的话,让月恹恹的呼吸都停顿。

    希诺显然已经从刚刚的状态冷静了下来。

    她能看得见,他的眼睛闪了闪,暗红色的瞳孔如同宝石一般暗淡了一瞬:“月恹恹,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像对你这么好,这么小心翼翼。”

    那个时候,月恹恹从来不会想太多,她也并未来得及看透。

    她只是看着刚刚被他抓的通红的手腕,月恹恹心中不平,冷笑着没有说话。

    希诺不悦的将视线落到了他的右侧。路中央站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子,束着长长的歪马尾,一身简单的米黄色直筒连衣裙,她的皮肤很白,常年见不到阳光的那种病态白,一张小口却红的诱人,右眼眼尾的下方有一颗莹润欲滴的泪痣。

    “就是你了,嘻嘻。”两只小手自然的背到身后,眨着灵活的金灰色眼睛,她突然笑了,身上的气质就像一朵荷花渲染了这无边无际的夜。

    却是添了分凉意。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希诺看向月恹恹:“走吧。”

    两人走了很久,没有再遇见什么人,看似安静的迷宫,其实已经风起云涌,无一人敢松懈。只有月恹恹这一觉睡得很沉,她做了噩梦。

    梦里都是好多人要杀了她的画面,希诺一直带着她跑啊跑,藏啊藏。历经千难万险。好不然容易安全了,然后希诺突然对她露出了獠牙扑了过来。还来不及惨叫,人就醒了。

    眼中只有漆黑的房间,漆黑的屋顶,昏沉沉的头,剥好果皮的果肉摆在擦干净的桌子上,看着精心剥好的果肉,月恹恹清醒了一瞬。他是费了心思。他这是?

    “咕......”肚子不适当的响了起来,就吃了两颗剥好的果子。坐起来准备下去,看到地上的景象后连忙又抬起了脚。

    “呕!”月恹恹差点吐了出来。地上入目所及之处都是白色的虫子,恐怖极了。白花花的虫子太过恶心。?这房间有很多很多尸体,或者是,曾经有很多很多尸体。她不久前才祈祷不要再看见这种东西!

    之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希诺走了进来。越过尸虫来到月恹恹身旁摸了摸额头。“又发烧了,给我好好休息。别再乱动了。还有......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嗯?停下手里的果肉月恹恹仰起脸。

    或许是梦里的希诺朝她扑过来的景象有些心有余悸,下意识的避开他的手。让男人原本阴郁的红色眸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