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温润的听着,不时给霜儿几声赞誉,实则心里暗自庆幸这小精灵倒也是个运气好的,她的谋算应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才成功呢。

    霜儿应该跟筱妹妹赴宫宴后才发觉深宫不好挟带私货,方才取巧利用皇宫的护城河;

    给自己的信息还是有些谬误,认为的极强被动遮蔽指的应是皇城的防御定制;

    她跟罗敏都没正式相过面,自己昏迷入幻境前又还没回来,想怕回来后也没心情去问罗敏这她认为没差的事,殊不知那神眷之子可是出过了手,自己厚脸皮请了罗敏去稳住他,才最终破掉呢。

    只是,为心尖的人儿做事情,只要看她高兴,便是极好极好的事呢。

    昕沂再怎么初涉情场,也肯定不会在此时说个大实话,来扫了霜儿的兴,且让她自吹自擂一番如何厉害,如何老谋深算,如何视一众宁国高人为无物吧。

    接着自然是这小精灵为何会那么快回来了,不是说去助拳后可能还回医山一趟再跟父母亲以及瑶姐一起过来?

    知晓答案后顿时哭笑不得,昕沂暗恼还是自己不习惯这封建时代的行文啊。

    瓷白小手再次翻开信笺,传来的淡淡幽香,映衬着那清丽隶书的字体更显得一波三折,曲径通幽。昕沂对竖排字本来就不习惯,随着小手点出的一个墨点,细看下真没有小尾巴,还真是句号的断句。虹首夫人今接信。传承事变急需回。说的并不是因果关系的一句话,居然是两句分别独立叙述,跟虹首各自回家的意思?

    好吧,纯当情书里的柔肠百转,昕沂心自然是偏着霜儿的,略尴尬一下后还是暗喜,毕竟霜儿单纯,说不定只是因为害羞,寻个由头回医山总部述职,那样不用直面危险事情也好。

    自己跟霜儿从医山到宁国花了一个多月,哪怕是有些游山玩水的拖沓,这区区数日,就算是急着回去,想来霜儿也未曾回到医山,说不定宁国都没出。如今依着字面意思和霜儿本人的出现,昕沂很自然就猜是不是传承活动结束了?

    于是顺着口问起了家人近况,霜儿在宁国有着所有主事权,昕沂一问,她便爽快应答,果然是途中听到传承结束的信儿,而虹首发难这事儿又已做下,给父母的信儿也已发,只能赶紧回来,紧赶慢赶终是及时赶回来照顾自己的昕哥哥。

    昕沂眼角的笑是遮不住的,也不知初涉情场的人儿,是不是看对方什么都好。

    能玩催眠的昕沂,对这小精灵眉底里的笑意中暗藏的小傲娇还是拿捏准的,既然能安心在这里跟自己事后复盘,那么,在自己破境的这十日内,两人所求的必然没出岔子。顺水推舟的问起来,就当举高高般的捧起她,该是更能让她开心吧?

    霜儿对自己肯定是知无不言的吧,昕沂所想大方向确实没差,王城大比是确定要开了,不过,原因变成了宁国给筱竹这新出炉全大陆最年轻武侯的考验。

    昕沂听完后想了想,好像也还行,筱竹既然有这名气,那么吸引的关注就更多,瑶瑶打赢后名气自然更大,因此也就安抚了霜儿些许不忿。

    依着霜儿说的筱竹完全是走了捷径,明明是自己一击才催发了筱竹之功,却给宁国皇室掩住了真相,若非念着昕哥哥要成全筱妹妹,岂能就这么算了。

    真真是心仪的人儿呀,什么都为自己着想,不过昕沂好歹还是劝了劝,说若是爆出自己会亢龙有悔,且不说首领会不会因冯世祥遗留什么信号找过来,这一手怀璧其罪还容易遭罪,所以自己是一点都不介意让宁国贪墨了武侯机缘,兼且父母都说过自己根基都不稳,筱妹妹这武侯的根基估计更脆弱,能入武相才会有众人认可的名号,也不怕筱妹妹抢了瑶瑶风头。

    霜儿定然是唯昕沂马首是瞻,既然昕哥哥都不介意,也就不再纠结,顺着报告了坛内传书过来说父母与瑶瑶五日前已经从医山出发,很快就能一家团聚。

    其实是真有些忐忑,昕沂明白或许别人好忽悠,但自瑶瑶处移情别恋,就怕瑶瑶发现自己改变太多,刨根究底下有事没事对自己用凝眸验真,有什么发现就麻烦。

    当然,若这样就退缩,让霜儿自己面对就更不可能了,而且霜儿估计也有些心理建设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精确告诉自己时间,心中定然是窃喜的吧?顺着问起了家人到长宁的大概时间,做些准备和想好说辞,毕竟情路上的波折,是男人,就该亲手摆平。

    霜儿也说了,她自己返回照顾昕沂后已经再次传书回坛内,确认了昕沂的安全,所以父母应该也不是太急,而且传书回来还给了准确的出发时间,应是一家人一起出行。

    不过很难说舐犊之情加持下会不会赶路,霜儿难免有些踌躇,考量一番最终给昕沂的答案是:父亲武皇若是孤身全力赶路估计四五日内便到,然后赶路毕竟不只靠武道,还可有骏马代步,不能以低一大阶十倍胜之来算,若是正常骑马赶路,晚间正常歇息,那么过来约二十日,但若母亲与瑶瑶也施展修为赶路,估摸也就十日这样。就此估计快则五日,慢则半月,便可都到长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