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她哽咽,“我、我……”

    楚晔是二夫人唯一的儿子,若出了事,何以面对这位从小善待自己的女人。

    “不是玖卿的错。”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阮芸郑重道,“晔儿是哥哥,理应保护好你们,假如他只身逃回,才罪不可赦。”

    感动的嘤咛一声,埋进妇人怀里。

    撒了会儿娇,忽地抬头催促:“您快去照顾二哥呀,守着我做什么。”

    “瑶清陪着,老爷亦回来了,主屋那边人手很足。”轻点了下她的小鼻尖,柔声道,“若不第一时间告知,怕是要急坏了小玖儿,何况你受的伤,也需要照料呢。”

    小心翼翼掀开纱布,觑着那几处擦伤,心疼的碎碎念:“这要是留了疤,往后可怎么许个好人家,不行,赶明儿得让侯爷去宫里寻点生肌软膏来。”

    “不打紧。”

    她倒是满不在乎,嫁人什么的,压根没考虑过。

    虽然此番对话定了心,但终究眼见为实。

    她挣扎着下榻转了一圈,以示无什大碍后,软磨硬泡的要去探望。

    阮夫人无奈,只得唤来冬儿,搀扶着前往楚晔的院落。

    一跨进寝屋,便听得连珠炮似的哼哼:

    “还要躺多久啊……我觉得不怎么疼了。”

    “又吃药,陈大夫是不是记恨上回打翻药材的事,故意挟私报复……”

    “只能喝粥?我不,要吃德丰楼的狮子头,还要去游湖赏荷……”

    少年斜靠软垫,处处包扎得严实,一条腿还吊着,全身上下唯有头能动。

    精神看起来是不错,可到底深受重伤,脸色发青,嘴唇泛白。

    耀武扬威的话语,吼出来毫无气势可言,犹如小犬在吠。

    三小姐吹了吹汤勺,好声好气道:

    “这是补气血的,不吃药怎能快点好呢,等哥哥痊愈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定然奉陪,嫌不够热闹,把那些李府张府的少爷们统统请来,包一条最大的船。”

    咽下黑乎乎的药汁,苦得楚二少眉头直皱:“当真?”

    又一勺送过去,笃定点头:“比金子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