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名落榜秀才,‘公子’之称不敢当。”说得谦逊,语气中隐约透着股清高自傲。

    过于卑谦,会显得懦弱,没人喜欢无能之辈。

    这点,他自认拿捏得当。

    “考过秀才呀,难怪绘得一手好丹青。”

    楚瑶清顺势称赞,没其他意思,纯粹好心鼓励。

    书生叹息一声,惆怅道:“如果考官能如小姐这般识才,在下……”

    “蝶儿,季郁何时过的府试?”清甜的嗓音高昂,打断了未尽之言。

    “季少爷……是去年,对,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其十七岁生辰将至,季管家便将两件事合二为一,请大伙儿吃了顿好的。”

    “哎呀,季哥可真是才华横溢啊!”

    陈瑾焕的脸色顿时堪比衣裳,青中泛着白。

    努力维持住云淡风轻,看向说话之人。

    那是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生得小巧玲珑,梨涡浅浅,未语先笑,可投过来的眼神,不太友善。

    他觉得莫名,素不相识,何来仇怨?

    “小妹。”楚瑶清偏头轻斥,“别这样。”

    寒门子弟独自谋生不易,许是当真满腹经纶,有志不得伸,胡乱言论,要刺伤人心的。

    效果达到,见好就收,她乖巧应喏:“是,三姐。”

    这一打岔,话题没能继续,青年只得取出纸伞,道:“昨日小姐未言明颜色,在下不敢擅自做主,遂只勾勒了花型。”

    白跑一趟,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教养良好的少女做不出责备之举,微微颔首:

    “我的疏忽,此花京中甚少,拿不准亦正常。”

    “着色需过一夜。”他诚恳道,“请告知贵府住址,明日一早定当如约奉上。”

    哟,算盘打得不错,开始探家底儿了。

    她心中一声冷笑,直接替三姐拒绝:“不用了……”

    岂料书生深深一揖,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