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说抢。”叫小胡的伙计憨笑,“毕竟那棵树,不是咱家的……哎哟!”抱着敲疼的脑袋,默默蹲角落去了。

    有人献策:“申爷,要不我们也支个炉子,到他们那边去……”

    “支个屁!”申掌柜斥道,“且不说昌隆是准备垄断京城的大油坊,此等卖艺似得行径,简直丢东家的面儿,再者若单单以油的成色相拼,哪来优势!最后别反而为‘沈记’做了嫁衣!”

    “那……如何是好?”

    “哼,且等着吧,就不信了,看他们能熬几天!”

    五天后,云玖卿仰躺木椅,享受着习习微风。

    冬儿递上果茶,她啜饮一口,舒服的叹喟。

    此等逍遥模样,落于来人眼中,甚是可恶。

    “不知,哪位是东家?”申掌柜下颌微扬,端着架子。

    楚元清壮了壮胆子,上前一步:“有何指教?”

    “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道,“你们这天天风餐露宿的……”

    “哎,春暖花开,好景色!冬儿,再来杯茶!”一道不合时宜的嗓音插入。

    丫鬟憋着笑:“是,小姐。”

    申掌柜的脸色黑了大半,轻咳一声:“两相僵持,对谁都无益,不如……”

    “费叔,听说昨儿签了几单买卖,是半年约的?”清甜的娇呼再次响起。

    “对,其中还有一单,为一年期,瑞祥楼的少东家,可爽快得紧哪!”

    思及今早甩到脸上的账本,架子顿时垮了,申掌柜诞起笑:

    “是昌隆有错在先,还望海涵。”

    一招手:“让张三他们滚回来,别耽误了人家做生意,另外,挑几罐和韵坊的花茶给小姐送去,当作赔礼。”

    她起身,捶了捶小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累了,堂哥,回家吧。”

    见好即收,这五天,看似赚银子,实则折腾得够呛,确实是极限了。

    目送一伙人收拾完东西,谈笑着大摇大摆走向“沈记”,随从小声问:

    “申爷,就这样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