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哭。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

    哭能解决困境,能救侯府两百八十五口吗!

    涉世的一个开端而已,她不可以打退堂鼓。

    憋回夺眶的泪意,一鼓作气起身。

    不料高估了晒得发昏的娇弱躯体,双眼一花,不由自主往前扑去。

    啊啊啊——再滚就下坡了,尽头可是水面,目测深不见底。

    她这算不算,五行克水啊!

    惊恐间,腰带倏地一紧,整个人登时腾空。

    接着,犹如一袋沙包,“扔”进了凉亭。

    真的是扔,她晕乎乎的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斜靠凭栏的男子。

    离得远远地,隔着面具亦能感受到一丝厌烦。

    仿佛出手相助,极其不情不愿。

    无论如何,搭救为事实,她定了定神,脆生生道:

    “门主好厉害,简直是天神下凡呢!”

    谁不喜赞美,换作旁人,就算不以为然,态度也会温和些。

    可这位高人,非但无动于衷,投来的一瞥中甚至含着嫌弃。

    她掸去衣衫的尘土,莫名其妙。

    夸他,还不高兴?

    他眸色复杂:“为何学武?”

    杏眸眨了眨,她侃侃而谈:“打小我就有个侠女的梦想,行侠仗义,执剑走天涯……”

    “讲实话。”他不耐打断。

    “呃……”她摸了摸小鼻尖,怯怯道,“将来能保护,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