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着刺绣精致的盒面,她心情复杂。

    圣上出乎意料的亲切,与臆想中完全不同。

    简直不像个朱砂笔一挥,砍杀几百条人命的君主。

    歪着脑袋,偷偷打量身旁的少年。

    唉,再怎么说,是亲生子啊,为何帝王的态度如此漠然,宛如不记得,甚至毫不知情?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化苦恼为食欲,埋头研究起盘中的美食来。

    宫宴进行到一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那厢,太子喝得半醉,怕闹出笑话,开始推拒。

    大部分识时务的,见好就收。

    小部分闹腾的友人,让随侍挡了回去。

    唯有一人百般纠缠。

    “皇兄,弟弟这杯酒,你若不喝,便是不给面子。”君怀昊高举一尊铜杯,摇晃的澄黄液体,散发着甘香。

    “二弟,孤确实不能喝了,这样,改明儿,到东宫或者魏王府,单独咱俩,喝个痛快。”太子好脾气的低声道。

    白面团似的脸,由于微醺泛起两坨红,有些可笑。

    显然,二皇子期待其更加可笑,故意刺激道:

    “皇兄连这点酒都推三阻四的,往后怎么驾驭皇嫂,啊?”

    话说得暧昧,四周顿时哄笑起来。

    许多人面上不露,但心知肚明。

    魏王指的,哪里是榻上,分明暗喻刘太师的兵权,嫉妒之意昭然若揭。

    五皇子看不过去,劝道:“二皇兄,今儿太子大喜,你收敛些罢。”

    “去,小孩子家家,毛长齐了么?”君怀昊粗声粗气道,“男人的事,你懂什么!”

    君怀奕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正欲反驳,却见太子接过金樽,仰头饮下。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