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落至发髻间,他忽地道:“有虫子。”

    “虫子?!”她霎时炸了,跳下矮凳,拼命拍打全身,急得眼眶红红的,“哪儿?在哪呢!”

    他走近几步,手一挥,啪嗒!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黑黢黢的甲虫记忆犹新,她小心翼翼往后瞧,却是摔碎的玉珠花。

    “啊,这是二娘送的。”

    心疼的捡起,已然无法复原。

    “看错了。”他闲闲道,毫无诚意的样子。

    将碎片揣进怀里,她满脸哀怨。

    这个人,太可恶了,比师父还坏。

    “那什么眼神,好像谁故意欺负你。”他不耐的“啧”了声,从袖袋取出一锦盒,随手丢过去,“够赔吗?”

    好奇的打开,赫然是一对精致的掩鬓,镂空花鸟图案,玉泽剔透温润。

    “够吧……”她喃喃。

    “嗯?”不满的口吻。

    “够了够了。”她谄笑着,头如捣蒜。

    赔总比不赔强,何况目测挺值钱。

    借坡下驴的道理,还是懂的。

    得了好处,她重新振奋起精神:“您且等着,我保证待会儿就……”

    “我可没空陪你耗一下午。”他懒懒转身,“回去收拾干净,别让楚淳生疑。”

    “明白。”十分乖巧。

    现下,她比他还要担心呢。

    若被父亲察觉搅和其中,恐怕不问缘由,直接送往别庄。

    而后,再与楚暮加倍的争锋相对,斗个你死我活。

    那情形,绝非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