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累活还拿不到赏银。”

    “就阿傅待得住,算起来有三四年了吧?”

    “劝你啊,不如寻个机会,跟着其他主子,哪怕是表少爷,总比竹苑的那位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

    年轻人憨憨的笑了笑,踏着稳健的步子离去。

    穿过长廊及花苑,一路上皆垂着脑袋,几无存在感。

    到达僻静小院,推开主卧的门,反手阖拢,将木盘搁到小桌上,扯着嗓子道:

    “大少爷,吃饭啦!”

    完成任务似的喊毕,不等屋内主子现身,一屁股坐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来。

    抖着一条腿,嘴里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依旧是老实的长相,气势亦大相径庭。

    林傅展开布包,拈起那支最长的银针,逐一探进盘中。

    “咦——”

    瞪着黑黢黢的针尾,惊讶的自言自语:

    “没道理啊,大半年不见动静,为何……”

    “大概听闻我背着一人安稳的下山,觉得该加固病情了。”

    清瘦的少年缓缓走近,瞥了眼菜色,轻笑道:

    “啧,浪费了。”

    季戚慌忙关上木窗,压低嗓音道:“老爷,当心隔墙有耳。”

    坐落宽椅,楚淳长吁一口气:“过两个月,太子大婚,按规矩,定是要携家眷的……那样貌,越长越像了,一场恶疾,为何就没夺了他的命!”

    见主子面露激狂,老管家忙提醒道:“您可得清明着,无论如何,他身份特殊,平日里瞧着是半文不值,一旦真出了事,若查着与您有干系,那罪名可就大了!再者,兴许何时翻了身……”

    “翻身?”嘲讽冷嗤,“宫里正经的有六位,他近年来平平庸庸,凭什么值得那人冒着损名声的风险,费心认回?”

    作为府中仅留的一名知情老仆,季管家附和叹息:

    “这事儿只要那位不认,纵使摆到明面上,也没人敢多嘴,往后暗地里遭笑话,受牵连的,却是咱们侯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