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衡闻言深吸一口气,她站在上次那博古架旁,面朝他,一字一句道,

    “那我三次相亲,次次不成,长公子可知为何?”

    陆云峥心头一颤,垂着眸摆弄着桌上的笔洗,冷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呢?”余音带着几分嘲讽。

    裴玉衡正提气想开口,却听见他慵懒道,

    “或许别人嫌你长的不够好看,或许别人嫌你性子不够好,或许嫌你不够贤惠,总是有原因的,我又怎知别人心里所想,不过我劝你别多想,婚事都是缘分,随缘便好,何苦强求。”

    裴玉衡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瞧瞧,说的多冠冕堂皇。

    “好一个随缘便好,不必强求,那长公子,可否把儿时赠的那方手帕还我?”她不准备跟他兜圈子了。

    陆云峥闻言脸色霎时一黑,神情绷紧了起来,裴玉衡感受到了他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摄人的气息,似乎要将她吞噬进去一般。

    即便陆云峥侧脸对着她,可裴玉衡却固执盯着他一动不动,不肯退缩。

    最终陆云峥舌尖在口齿里打了一个转,抿着唇,吐出几个字,“丢了,抱歉。”

    裴玉衡愣住,“什么时候丢的?”

    陆云峥几乎忍无可忍,这才扭头看向她,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阴鸷,

    “都已经送人的东西,你管我什么时候丢的?关你什么事?”

    裴玉衡小的时候不怕他,现在自然也不怕,不过丢了就丢了,上头也没刻名字,别人也不知道是她的,也懒得再跟他费口舌,缓缓吐了一口气,将手中捏出汗的玉蝉放在了他桌案上,

    “还你,我走了,我的婚事希望你别再插手!”

    丢下这话,裴玉衡扭头离去。

    余光,一抹湖蓝色的衣角消失在博古架后,陆云峥的神情变得狼狈起来。

    他狠戾的目光盯着那枚已经消失很久很久的玉蝉,算一算,在她手里也快十年了,比在他手里的日子还长。

    她说不要就不要,说丢就丢!

    他指尖在发抖,伸手覆上去,那玉蝉上似还有她残留的温度,他紧紧的抓在手心,贪婪一般不舍得松开,最后深深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