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笔尖的墨水在他的手臂上印出一个小黑点,段越迟迟不敢下手。

    在威胁人这件事上,段越觉得自己也算很有心得,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为了达到目的威胁他人有什么羞耻,能威胁成功也是他的本事。

    用威胁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是他惯用的手段了,这是他发现在有钱之后,最省事直接的办法。

    逼迫池秋点头愿意给他当迟秋替身的过程跟平时相比起来,不是那么顺利,但最后也是用威胁才成功了。

    这就给段越形成了这样的意识,对池秋只有威胁才是最有用的。

    而当发现威胁无法让池秋妥协后,真让他自残,他其实下不了手,他就笃定的觉得这是池秋的身体,池秋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受伤。

    很快他就想到了对策,怒怼池秋:“你说的好像确实很潇洒,但是你是不是忘了,这是你自己的身体。”

    “我自残就相当于是让你的手臂上留下丑陋的疤痕,如果我毁容,就是让你毁容,你觉得这也无所谓?”段越逐渐冷静了一些,“池秋,你不过只是在假装镇定吧。其实心里很害怕我真的下手。”

    “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你这个人还不算笨,应该很清楚什么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选择。”段越很擅长这样,把自己放在掌控主动权的位置上,试图扭转局势,让对方陷入慌乱。

    池秋早就摸清段越的套路了,不管段越对她说什么,她都只觉得搞笑。

    “所以你就是觉得我们总有一天换回去的,所以现在我们身体互换了,我不管以前有什么怨气也不能对你怎么样,不管你威胁我,我也要客客气气的对你?避免我们身体换回去了之后,要让我自己承担这些后果?”

    这些东西,池秋也不是没想过。

    但是想多了之后,就会发现一点都不爽快。

    那些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她不想去纠结太多,反正现在先爽了再说。

    “先不说我们什么时候会恢复到原样,就算我们明天就会恢复原样,我要做的决定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所以,我不会满足你任何我觉得不合理的要求。你可以继续你的表演了。”

    段越仍旧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恐慌,慌乱,一定是她的演技太好,这个女人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

    但池秋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怎么了?这个钢笔的笔头太钝了,操作起来太痛苦?”她不仅不在乎,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好巧呢,我这里刚好有一把看起来非常锋利的小刀。”

    她拿着刀并没有递给段越,反而是在手腕上比划着,“我可以帮你用你的身体试一试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刚好呢,我发现我到你的身体后,对痛觉不是很敏感。”

    段越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这还没完,池秋还把刀子拿在脸上比了一个交叉的十字,带着笑说:“如果帮你在你的脸上划一个十字,说不定反而会让你这张脸看起来更爷们儿呢。”

    这个女人不仅无视他的威胁,竟然还反过来威胁他!

    更让段越憋气的是,她好像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受伤又或者毁容,可他却做不到这样!他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受到损伤,做不到不在乎自己的脸是否毁容。

    最终段越语气软了下来,用商量的语气和池秋说,“池秋,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没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