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询一挑眉,神态无辜:“为什么不好啊?”

    卫询和卫谚并非同母,性情又迥异,两人自小就是打着架过来的,便是长大后,他明白了许多道理,也知道长兄一人撑起王府不易,所以开始帮着长兄料理事务。这本来是好事,但两人怪就怪在,卫询一边儿觉着长兄不容易,帮着他处理政事,一边性子又跟他不合,两人常有相争,他总是暗中跟卫谚较劲,卫谚喜欢什么,他也要想法子抢先弄到手,从小两人的眼光就出奇一致。

    沈迟意也是如此,他本来一开始对这姑娘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觉着还算投缘,但明明沈迟意先认识的他,却又是先瞧上了他兄长。他心里莫名不快,却因为此事,逐渐对沈迟意入心入眼起来,反正过了段时间之后,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喜欢沈迟意,才对长兄不满,还是因为对长兄不满,才倾慕沈迟意。

    可谁想到造化弄人,他离去不过半年,沈迟意竟成了自己庶母,他简直接受不能!而且比沈迟意当他庶母这事儿还让他诧异的是,卫谚似乎对沈迟意也有些不一样了...这让他更不痛快。

    卫谚脸色晦暗,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微哼道:“她正在养病,你没事骚扰她做什么?你要是想学,我来教你。”

    他迈出几步,横档在沈迟意和卫询之间。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见着别人站在沈迟意旁边就异常不悦,就好像...就好像沈迟意身边的位置只能属于他似的。

    还有这老二,这么殷勤做什么?

    卫询被他质问的微微语塞,他这时候若是执意要沈迟意教她,岂不是显得他很不体恤?他拧眉,语调微沉,不似在沈迟意跟前那般温雅:“世子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卫谚瞟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正因为她救了你,我才答应帮她解蛊毒,有几句关于解药的事儿要叮嘱她。”

    卫询见他这般说话,不由危险地眯起眼,一改方才的腼腆柔和。

    沈迟意站在卫谚身后,看俩人三言两语快打起来的架势,简直一脸问号,她清了清嗓子:“既然世子和二王子都会打这纸牌,不如你们打着玩吧,我就先不奉陪了。“

    卫谚,卫询:“...”

    “打牌可以...”卫谚看向沈迟意:“你留下来看着。”

    卫询亦是薄唇微勾:“姐姐不留下来指点,我会心慌的。”

    这兄弟俩委实让人头皮发麻,沈迟意有点招架不住,她找人拿了副牌过来:“就在刚才的凉亭打吧,我只看一把。”

    卫谚卫询在凉亭面对面坐着,两人表情不善,落牌的时候下手极重,恨不得用薄薄纸牌把石桌砸穿一般,简单打个牌搞得跟日漫里热血大决战似的,画风诡异又沙雕。

    沈迟意迷之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来,只得假作看着树上鸟儿打架。

    俩人都是初学,在沈迟意看来那就是菜鸡互啄,不过他们都是极灵慧之人,居然转眼摸索出一点算牌的法子,打起来你来我往地颇为精彩,最后还是卫询慢了一筹,卫谚把最后一张牌丢出,讥诮道:“难为你撑那么久。”

    卫询面沉如水。

    卫谚哼了声:“还不走?”

    卫询神色忽委屈起来,垂眸道:“大哥真厉害,什么都会,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卫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