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要李侧福晋针对的不是她们,她们谁也没想替乌拉那拉氏分担什么,要知道,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们会服软也仅仅只是碍于权势和地位,要说情分,能凑在一起争一份宠爱的人怎么可能有情分。

    “哼!”乌拉那拉氏冷哼一声,心里虽然对李氏服软感到得意不假,更多的却是凭着多年的经验暗自警惕李氏是不是安排了什么后手对付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哗,敢在福晋的正院大呼小叫,明显是有大事发生,众人不自觉地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武秀宁看着迎着众人的目光出现的那位嬷嬷,目光扫过李氏那微扬的嘴角,她心知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即将展开。

    “福晋,福晋,不好了,大阿哥不好了!”一向打扮干净利落的大阿哥奶嬷嬷此时头发略显凌乱地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惊惶之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乌拉那拉氏骤然听闻此事,神色大变,今年不过二十四岁的乌拉那拉氏,这么多年也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且可能这一辈子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磕磕绊绊地养到八岁,就算前几天受了凉,可看了大夫吃了药,都说没有大碍了,怎么还会不好呢?

    “把话说清楚,大阿哥怎么可能不好?我昨儿个去看过,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问题,你这奴才可不要信口雌黄,乱说一气,不然本福晋会让你知道诅咒我儿是什么样的下场!”乌拉那拉氏语气冰冷,神情癫狂,那隐隐有些腥红的双眼,无不昭示着她的决心。

    “老奴不敢乱说,大阿哥原本好好的,可是刚才喝完药后,突然之间就昏迷了。”奶嬷嬷见乌拉那拉氏这般失态,心里也很是难过,要知道大阿哥于她而言就是靠山,若是可以,她比谁都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可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夭折,她也是怕啊!

    “不可能!”一向端庄的乌拉那拉氏此时再也端不住架子了,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主子——”

    “福晋……”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曲嬷嬷等人见状立马扶住乌拉那拉氏,可免去了她摔倒的命运,却救不回他儿子的命。

    “不要管我,拿我的牌子,去宫里请太医,请最好的太医——”乌拉那拉氏不理会在场的人,声音凄厉,满脑子都只想着如何能救回她的儿子。

    “是。”

    面对眼前的乱局,李氏脸上由始自终都带着一丝冷笑,心里更是暗自取笑乌拉那拉氏越来越不中用了。可她却忘了,当初她的弘盼病逝时,她的表现也不比乌拉那拉氏好多少。

    乌拉那拉氏挣扎着带人去了前院,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再多做逗留,武秀宁更是第一时间回了揽月轩。

    武秀宁知道乌拉那拉氏现在还尚有理智,可一旦弘晖去了,她才会变得真正癫狂起来,到时后院人人自危,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武秀宁能想到的事,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但总有人是不怕事的,恰好有孕的武秀宁为了不成为目标,不仅自己要多加小心,还屡次敲打揽月轩的人,让她们万事低调,轻易不要惹事。

    府里前后院是有讲究的,就算后院女眷为了争宠,时不时地会炖汤送点心去书房,那都仅限于后院的内书房,而非前院胤禛与幕僚商量公事的地方。

    前院是完属于胤禛这个男主人的地盘,除非有大事发生,不然就是乌拉那拉氏这个嫡福晋也轻易不能入内,然而此时此刻,乌拉那拉氏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弘晖的病越乎她的想象。

    弘晖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很好,明明小时候胖乎乎的很健康,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长大身体就越是不好,特别是前一段时间,因着风寒病了许久,好不容易太医和府医都说好了,她这才恢复他的课业,没想到这才几天,又病了,还病得这么突然这么重……这不得不让乌拉那拉氏多想。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乌拉那拉氏的思绪,眼见一脸焦急的胤禛和太医一起过来,她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胤禛沉着脸看着乌拉那拉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