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说过,孤会遣散东宫姬妾。也告诉过你不曾碰过任何一个女人,你为什么要学着宽厚。”

    郁辞冷目望着她,“你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这些。”

    “我如何能在乎。”云媞看着他的眼睛,努力稳住自己的嗓音,“即便今夜我反对,又能如何。”

    她倘若在独自占有他的这个漩涡里出不来,只能将自己推入深渊。

    “你为何不能在乎,太子又如何,孤只要你。”

    “你是储君。不论是如今的东宫姬妾,还是未来的后宫,我都不可以去在乎。”云媞紧紧攥着袖口,力气大到手指都泛酸吃力。

    郁辞深深看着她,冷笑道,“你哪里是不可以在乎,分明是不会去在乎。孤在你心里,也只不过是太子罢了。”

    云媞垂眸看着一地的月色,眼前模糊一片。

    “好,如你所愿。孤不会再去做什么遣散姬妾的蠢事,以后也不会。”

    他说完便转身顾自离开,云媞余光里的暗纹衣角消失不见。一时间只剩下了晚风拂叶,和她一个人的影子。

    云媞站在原地,眼里蓄了半天的泪静悄悄地滚落下来,断线如弦。

    她知道自己又不知好歹地伤害到他,可是她不敢沉溺在他这样的温柔里。他今天遣散姬妾可以不费力气,可以后他要面对的是百官朝臣,万民黎庶。

    那时候他这份情义要承担的东西就太多了,在困缚里撕出口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云媞胡乱抹掉眼泪,一边吸着鼻子摸着月色回东宫。

    到了颦泠轩,听零壹说殿下去春及轩了。

    江承微的住处。

    云媞回到卧房,把自己蒙在杯子里,没出息的一直掉眼泪。她一直骂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委屈,可是就是忍不住。

    耳边一直绕着郁辞的话,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云媞只觉得一边哭,心口一边似被狠狠绞着似的,疼的喘不过气。

    脸颊边的枕头湿润一片,云媞抱着被子,眼睛里的热泪就像泉眼的泉水一样,一直不竭地往外流。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累的没有力气,眼睛酸疼,才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之后的好几天,云媞也没有见到过郁辞。

    她也不出去,就自己待在颦泠轩。

    那天耳坠掉了,她在屋子里找,却梳妆台下的地上找到了一把小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