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可怕的噩梦深深地吓晕了,如果黑狐狸可以说话,我真的想问一下它,是不是也做了这个梦,细枝末节历历在目真实的可怕,我现在的心情还沉浸在那种被死亡笼罩着的绝望中。

    想起了梦中令我懊悔不已的事情就是没有先下手为强,我马上紧张的爬起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真希望天还没有大亮,这蛇我是非放不可了,我咬牙切齿的想,绝不能让噩梦变成现实。

    把堵住山洞口的大石头挪开,我望了一眼大溶洞外面,一片漆黑,月黑风高正好可以杀人放火……

    我把全身上下都涂抹了食人草的汁液,挂上带回来的宝石坠,再把背篓倒扣在洞穴里沉睡的几条大蛇,顺势把这些大蛇扫入背篓里,立即扣好背篓的盖子背在肩上,阵阵阴风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走之前对黑狐狸安抚了好一阵,虽然我心里非常的想要带着黑狐狸去放蛇,不说这家伙超强的五感,哪怕只是静静地陪在身边也可以驱逐黑夜的恐惧呀。

    只不过我一想到噩梦中黑狐狸被一枪打倒在地上的惨烈模样,我就心疼的不行,而且我也怕这家伙不知道做坏事要静悄悄,万一它忍不住来个夜半歌声,我们不就双双被捕又回到了梦魇中的那个情节里。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做这件事,高一脚底一脚踩在已经快要见底的溪水里,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夜晚,却感受到了溪水刺骨的凉意,我缩着脖子,快速地穿过这条洞穴的通道。

    走出洞口,温度立马提高了好几度,心情被这宜人的气候变化也给温暖了起来,今晚的月亮躲在了云层里,周围一片黑暗,借着微弱的光线,我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前疾走。

    深夜的山谷里静的有些瘆人,我有些后悔没有把黑狐狸喊出来一起做个伴,远处层层叠叠的树荫下偶尔传来一阵阵动物和昆虫的惊魂叫声,把我吓得全身冒冷汗一路狂奔。

    在这里的大半年几乎没有在黑夜里行走的我,完全不敢抬头乱看,我只知道不乱看,就不会被可怕的东西给吓住,低着头快速的往沙滩方向走。

    心里又急又怕,又不敢抬头四处张望,在距离沙滩不远的地方,因为是一段比较陡的斜坡,我的脚下一个不稳,重心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趴在地上。

    幸好这几个月的野外生存已经把我锻炼的皮糙肉厚,我几乎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背篓的盖子因为惯性被里面的蛇挤开了,随着我的摔倒,大蛇们因为重力的冲击顺着打开的盖子一股脑的被摔出去了。

    因为背篓的开口处在我的后方,所以当盖子被强行挤开,悲剧发生了,大蛇们顺着这股力量往前甩出去的方向正好是我的后脑勺,于是一堆冷冰冰的黏糊糊的软体动物们从我的脖子上开始四处游走。

    大蛇们从我头顶爬出来,因为我身上特殊的气味,它们全都对我避如蛇蝎,哈哈,这里应该要改成避如人蝎,因为几条挤在一起慌不择路,竟然围着我的脖子转圈圈,想死的感觉有木有?

    更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是,手臂粗的大蛇转两圈几乎把我整个脑袋都围起来了,一股浓浓的腥臭直冲脑门,脖子被勒得快要窒息。

    我也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黏手,直接就把这些蛇给扔出去。

    其中有一条蛇打算往我身上钻,腻乎乎的感觉让我顿时感觉到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我出发之前全身上下都涂抹了食人草的汁液,这条大蛇被汁液熏得像喝醉了酒一样竟然晕过去了,我直接把它从身上拍下来,谁知道,它突然对着我的手吐出了殷红的蛇信,幸好只是在我手里一划而过,没有被牙齿咬到。

    我倒吸了一口气,被这突发的状况给气得抓狂吐血,几度想要大声尖叫,又被理智硬生生地憋回去,总算是反应过来,这些蛇不能扔的,又手忙脚乱地把四处逃散的大蛇们往背篓里塞。

    可是我忘记了自己全身上下都涂抹了食人草的汁液,大蛇对这股味可是非常排斥的,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近大蛇,更别说把这些洒落的大蛇给捉回背篓里,忙活了半天,这些大蛇们全部都隐入草丛里不知去向。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陡坡上,寂静的夜晚,我的喘气声格外的清晰,此时远处的轮船里一片漆黑,这些人应该都在沉睡中吧!

    经过这段插曲,我又有点打退堂鼓了,毕竟人家现实生活中并没有来山谷里追杀我和黑狐狸,仅凭一个梦,就把这些毒蛇放进轮船里,是不是有些草菅人命?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

    我把梦镜带入了现实中,但是这毕竟是六条人命啊,我有些后怕的望着天空发呆,就这样吧,人家连山谷都没有进来,只是在沙滩边观光,我就往人家的轮船上放毒蛇咬人,这完全就是没有做人的底线,甚至可以把这个行为称为丧尽天良,好在最后关头摔了一跤,不然我这辈子就真的没有机会回头了,我有些庆幸的站起来,拍了拍手准备回去睡觉。

    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逃跑的大蛇离沙滩没有多远了,要是这些大蛇爬进了轮船里,毒杀了这几个人,那不是也一样等于是经我的手杀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