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以苏如卿的能耐,此番劫难必定不会出事,但她心里的担忧,根本无法控制。

    不过小秋还记得这是在宫里,只能用眼神倾诉她的情绪。

    她的目光像是有实体一般,细细地扫过苏如卿,要将他每一个地方都刻在心里一样。

    蒋小秋和苏如卿用目光互诉衷肠,盛家人一个个呆若木鸡,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怎么、怎么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皇上要见他们,不应该是要听取他们的证词发落苏如卿吗?可为何苏如卿此时此刻的状态,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等待问罪的人。

    只是他们惊奇归惊奇,天子面前不得造次,谁也不敢擅自说话。

    还是苏如卿终于想起来正事儿,将注意力勉强从小秋的身上收回来。

    他身姿笔直,眼里的柔情数收敛干净。

    “今日微臣有幸得圣上主持公道,为的,乃是数十年前微臣所遭受的谋害。”

    盛大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苏如卿朗声道,“数十年前,盛氏大夫人纵其幼子加害微臣,微臣九死一生侥幸存活,却过了十几年异于常人不能行走的日子。”

    “如今承蒙圣恩,微臣得以为自己伸冤,请皇上明察。”

    苏如卿一身磊落,盛莫遇却一脸如遭雷劈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皇上似乎对断案这种事有些兴趣,“朕也难得评判一次臣子冤屈,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盛大夫人双膝一软,立刻跪了下来,“皇上,民妇冤枉啊!”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是被冤枉的,说她对苏如卿有多好多公正,反而是苏如卿对她始终不敬。

    “民妇不知哪里得罪了苏大人,苏大人为何要如此对待民妇?”

    盛大夫人哭得楚楚可怜,仿佛立时就要撞柱子以证清白。

    盛莫遇手脚发麻,“皇上,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上,苏大人乃是家弟,幼年陡遭变故谁都想不到,家里为了给他治腿出钱出力,草民再也没想到,苏大人竟然会如此污蔑草民。”

    盛嘉易一脸正气,“苏大人便是想在皇上面前挽回名誉,也万不该出此下策蒙骗皇上!”

    盛家人斩钉截铁地否认,尤其是盛嘉易,恨不得给苏如卿冠上个欺君之罪,直接拖出去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