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驭眉目一动,手指落在他的脸上,轻声说,“那我杀了傅哲的事呢,你不介意了?”

    他本以为傅笙至少会有所触动的,但他看起来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那副柔和的样子。

    “谢驭,我一个将死之人,在意这些没有用。”他垂下眼睛,黑色长睫轻轻闪动,低声说,“而且,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你从前也很喜欢父亲的,你是不得已的,对不对。”

    谢驭似笑非笑看着他,作势就要收回手。

    傅笙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相信我吗?”

    谢驭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抽出手看着自己的手腕,漫不经心说,“你不想呆在这里了?”

    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那是他被傅哲关起来的时候自己划伤的,为了不让傅哲如愿。

    可他还没死,就傅哲的人抓起来处理了伤口,从那以后,他手上脸上都套上了锁链,每天吃饭都是傅哲的人灌进他嘴里的,就是为了防止他寻死。

    几年来,他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疤,但唯有这道伤口最让他记忆犹新。

    傅笙看着他的动作,“……不想了,我不想死在牢里。”

    谢驭放下手,定定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好。”

    傅笙猛地瞪大眼睛。

    好?

    他……可以出去了吗?

    就这么简单?

    谢驭声音依然很淡,“跟我出来吧。”

    傅笙有些不太敢动。

    谢驭垂眸看向了他,抬起了那只冷玉似的白皙又修长的手。

    傅笙定定看着那只手,眸中带着隐晦不明的光影。

    谢驭也没催他,就那么耐心地抬着手,等待着他把手搭上来。

    傅笙合了合眼,抬起手把手搭了上去。

    他从小到大没干过什么粗活,那双手比女子的手还要柔软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