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张唇,“你怎么还没睡?”

    “下来喝点水。”沈玥晃了晃手中的水杯,随后,像是没有看到某人欲盖弥彰的表情般,开口,“对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说完,她便转身先去厨房接了杯水,再去餐厅坐下。

    由于是夜晚,客厅里没有人,只留了一盏带着温柔橘黄色的夜灯。昏黄的灯光氤氲下,照的人的轮廓都格外暖了几分。

    她用一根细小的铁勺,有一搭没一搭的搅动着杯中的水,荡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说是找他说话,却半天没开口,让晏寻放松的情绪又不由微微紧绷起来。

    他扯了扯西装领带,“你要说什么,说吧,说完早点休息。”

    熬夜可不是个好习惯。

    “那……也行。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是关于方焱和卫清诗的事。”

    晏寻本以为她要说其他的,或者是卡,或者是关于晏昭的事,总之,怎么也不应该是关于方氏的事情。

    亦或者,方才的对话,她真的听到了?

    晏寻的心脏有点揪紧,但这么多年的面部表情管理不是虚的,他已臻至化境。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他能确定沈玥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哦?我以为你不怎么关注他们。”

    “本来是不怎么关注他们的,但是昭昭和方晨不是玩的好嘛,我就多注意了一点。”沈玥觉得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因此上次监控录像事件,我对卫清诗其实印象并不太好,不过对这件事还是挺好奇的,王总当时说,他是发现卫清诗的神态很像当初见过的一个人,这才多看了几眼,之后又说那个神态相像的人,是当初宁家的主母,也就是现在宁羽的亲生母亲。”

    晏寻目光微闪了下,点了点头,“所以?”

    沈玥继续道:“所以,所以这就不太正常啊,面对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他会突然产生这样的联想,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若说不奇怪,其实是有些许奇怪的,但他后来调查过,卫清诗的出生地包括她的父母都建在,出生问题上没有什么问题。

    晏总看东西更注重实际的东西,而非猜测。

    这件事他已经派人查过,自然不再存疑,除非找到新的证据,否则扒着这一点不放,却是浪费时间。

    他本想直接否定,但想了想自己现在在某人心中的印象分,觉得不能再低了。

    本来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换了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或许是他看错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目不斜视,听起来格外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