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

    赵晴若放下手中的书,问向刚刚从尚宫局回来的木锦。

    “是。”木槿回答道“奴婢还问了几个人,她们身上也多多少少也带了点伤。”

    “自从皇上因为尚制司给宋昭仪送瓷瓶那件事发了脾气,郑司制拿朱掌制顶了罪后,身边少了得力的人,如今又被柳尚宫压着,所以便常常发脾气,责打下面的人。”

    赵晴若听罢,捏着书的页脚,垂眸思量。

    曾司膳本分,林司仪和钟司簿默默无闻,纪司衣正直却不懂变通,柳尚宫做事则从来行中庸之道,能压就不治,皇后又对尚宫局不上心,所以才给了郑司制这蛮横的机会。

    若是皇后能凭着自己的权把尚宫局握在手中,或者太后能够全部接管尚宫局,便不会给其他人暗中作祟的空隙了。

    不过这样,也没有如今能让她暗中筹谋的机会了。

    “明日是不是该是柳尚宫去向太后娘娘那汇报勤务的日子了?”

    木锦点点头道“是。”她抬眸看着赵晴若,道“郡主是不是还要再和柳尚宫提一提有些闹腾的尚制司。”

    赵晴若摇摇头道“之前我多嘴那几句,已经够了,再说怕惹人起了疑心。”

    “我记得昨儿听纪司衣说过,今年扬州贡来的云锻和珠州进献的珍珠都要比往年多,除了给各宫已经定下了量,还剩下些柳尚宫还没有决定好如何分配给各司,想来明天她是要去问一问太后娘娘了。”

    木锦点头,又道“郡主是有打算了?”

    赵晴若看她一眼,轻轻笑了笑。

    郑司制的蛮横,柳尚宫的不作为,纪司衣和郑司制的矛盾冲突,司膳司仪司簿的自扫门前雪,这些就像池底的沙土,要被搅起来,才能让人看出,这是一池子的浑水。

    ……

    重华宫内,靖王祁放今日进了宫来给德妃请安,却没说几句便被德妃轻斥了一句。

    “你也太心急了。”

    此时殿内已经屏退了宫人,靖王祁放垂首站着,对座上的德妃道“儿子和鲁王都将事情打点妥当了,夏凉父子的人头都已落地,凉军的那几个俘虏也死了。就算旁人再有疑心,也查不出来。”

    德妃皱着眉道“就算你做得再滴水不漏,但人的疑心你是压不住的。”

    “这一次你举荐的人不就是被皇上给驳回来了吗?”

    祁放面有不甘地道“夏凉此前已经开始慢慢地给太子在军中铺路了。他们父子在朝中武将的声望又高,若真等夏家小姐过了门,夏家成为名正言顺的东宫姻亲,到时候就更难下手了。”

    “况且,当初也是母妃您一直想要阻拦这场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