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象慌不择路跳下床,绕着桌子到处躲着叶氏手里的簪子,躲在桌子后面给她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怕王妃误会了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等人!”

    趁叶氏捂脸哭时,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她,“好六儿你饶了你相公罢,我错了,不该疑你不该惹你伤心!说什么阉不阉的,多不体面!”

    叶玉杏哭得梨花带雨,把簪子往地上一扔,一双粉拳就下雨般砸在了刘象身上,“你要体面,要的是我的命!你昨晚还说一辈子爱我,都是骗人!

    你相信那些不相干的人是故意编排我,怎么不信我肯为你守身如玉清清白白呢?!你如今这样对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丢下他转身就要去打开门,“我从这里跳下去!跳进那湖里,干干净净地去了!”

    刘象哪里敢放她开门,立刻就把她从后面抱着,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不停地哄她,“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听信那些谗言!我给你发誓,当真这辈子最爱你!你听,我现在就给你发誓!”

    “我不听!说什么爱我,分明你最爱的是姓苏的那个人,你当我不知?”

    “怎么会,纵是山弟,纵是苏山也要排在你后面!你信我!”

    叶玉杏躺在床上咬着帕子咬的牙齿咯咯响,像是气急了怕极了,以泪洗面,再不说话。

    那刘象看得心如刀绞,慌着跪在床前,真个举手发誓,“我刘象,此生最爱叶氏六儿一个,别的女人都不爱!如违此誓,叫我,叫我——”那个不得好死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玉杏听他说得磕磕绊绊,哭着到处找她弄丢的簪子,“你果然骗我!”

    刘象慌忙抱住说,罢了罢了,“在你面前发誓还敢骗你,那我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他重新跪好了举手发誓,说了自己觉得最体面的誓言,“……这样,我若负了你,就叫我死在温柔富贵乡!”

    叶玉杏用帕子擦拭眼泪,不敢信似的,泪光盈盈地看着他,伤心道,“这也叫发誓?”

    刘象见她终于肯转好了,哪里还敢再说胡话,笑嘻嘻的就蹭上床,“怎么不是,一定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天生的煞星,只这一点我也敢骗你?你就许我个体面的死法又如何!”

    叶玉杏被他这话逗笑了,脸上还有眼泪,却笑得不行,将那咬坏了的帕子甩他脸上,又哭又笑,“我是天生的煞星,嫁给你,你岂不是天生的紫微星,这才能降住我这颗煞星。”

    若是从前,刘象听了这话早就吓软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手握天下二分之一的重兵,还和西北的杜申结成联盟,要算起来,他当是半个紫微星!

    两个人心意相通,说了几句气话就又好了。

    刘象欢欢喜喜重新上了她的床,将她脸上的泪水吃了个干净。

    外头的金钗几个听见屋里两人又好了,都觉得再正常不多,纷纷用眼神示意散了散了,各自怀揣着欢喜得意重新回到楼下吃茶。

    差不多中午了,王爷叫人点了许多样好菜,与叶氏两个吃了。

    待吃完饭,刘象忽而想起早上好似有王妃的人来找他,就叫叶氏的人把他昨日换下的那一套铠甲送去外书房,自己往王妃院子去问问什么事儿。

    王妃本来昨日王爷一回来,不到正院,偏偏先去了叶侧妃那边,叫她难免存了些不好的心思;待今日早上听了那婆子的挑拨,再怎么样也凉了一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