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这货,叶玉杏心中暗骂,这厮要再敢留她屋里一天,她肯定要翻脸。

    七娘小半个月没有开荤,一找到机会,立刻就求着大娘子要搬过来六娘这边。

    她先是大大方方来六娘院子坐了一会儿,与六娘说好了搬来住的两个屋子,假意与六娘和好如初,两个姐妹还一处吃了饭喝了酒。

    这个院子座西朝东,大门在南边墙下开着,叶玉杏住在中间打通的两间屋子,另外许多闲置的家当,还有三个丫鬟都挤着住在北边那两间,把南边两间让给了七娘。

    七娘看着吃了亏,实则自有心计。

    待到搬家时,她占了最南边两间房后,瞅着机会与刘象说不方便,于是刘象听她的,白日里院子的女人都打发去了越氏的正院,他叫人在这院子中间起了一道高墙,将北三间与南两间隔开了。

    这道墙西边挨着屋子,东边留一个月亮门,方便住在北三间的人出入。

    这就相当于将叶玉杏主仆几人困在了北边,出入都要落在七娘眼里,——否则六娘就要走北边角门,那可是下人才走的地方。

    叶玉杏气得在越氏跟前哭诉,“我当她是好姐妹,她偷偷摸摸在人背后给我插刀子!大娘子你替我做主!我自嫁到咱们家,还没吃过这样的大亏!”

    常不开口的二娘这时忽然说,“六娘你也知些好歹,你占了三间房,她才两间,你就让她一下又如何。”

    四娘把脸别开,在越氏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叶玉杏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流泪恼道,“她又不是和琼嫦娥,我让她,她是谁!她倒是敢叫你一声姐姐,你敢应,我不敢!”

    不软不硬的把二娘顶回去。

    二娘气得脸白,“你胡说!”

    七娘在门口窗下听了好一阵,眼看有人要来,这才进了屋子给越氏道了万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朝着六娘笑道,“我是谁,我也是老爷的小老婆。她嫦娥在广寒宫里守寡,我在屋里给老爷暖床,能与我比?”

    太不要脸了。

    这句话说的当真不合适,一下子戳了在场三个人的心肠。

    不论是越氏还是二娘、四娘,常年极少能与刘象同房,可不是广寒宫里守寡的人儿。

    叶玉杏吃起了瓜子,把头转向别处,不理她说话。

    越氏一拍桌子,冷笑道,“我们都是那可怜的人儿,也请你这个尊贵的人儿别的屋里坐罢。”

    七娘被越氏下了逐客令,面子上难堪,眼圈儿一红,跺脚就走了。

    四娘啧啧劝道,“这么个不懂事的小娘子,经不住两句说的。大娘子别同她一般见识,真是奇了怪了,秀才家能养得出这种不懂事的女儿,怕不是假的秀才。说得好听,实际上一专要骗老爷的银子。”

    这话可不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