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杏笑着叫她说,心里却十分感慨,幸而她从来不作践丫头,有什么好东西她屋里的人人都有份,原来金钗几个还好,后面来的行宫宫婢三人竟也因此对她十分感激。

    这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的地方。

    整个鲁王府,大约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用这些宫婢,爱护这些宫婢,因此渐渐叫她知道了,这些宫婢虽然被打散分到了各个屋头,但人家一个地方来的,心里早就拧成一股绳,什么消息互相传递守望相助,厉害的不得了。

    因此金罗的消息来源竟是比别的大小老婆都要精准。

    那金罗便道,“苏娘原来不是苏老太的亲生女儿,而是苏家老爷小妾生的庶出,她还有个亲弟弟叫做苏山,两个人一母同胞的亲娘,如今正在苏老太手下讨生活呢。

    那苏老太抓着苏娘的弟弟,逼迫苏娘给人做妾,甚至为了叫苏娘听话,还让人引坏了苏娘的弟弟,常年混在赌场,靠着她姐姐接济钱过日子。若不是苏娘给丞相老大人做妾能弄来许多钱,她弟弟早叫赌场的人打死了。”

    这个不光叶玉杏不晓得,就是王妃她们,一直以来都以为苏氏是苏老太的亲闺女。

    这可真是!

    是这些爱作妖的老妖婆们能做出来的事儿。

    “他们都说那个叫做苏山的,昨夜是趁着王爷有酒兴,讨了个机会来给内宅的亲姐姐祝寿,实际他们不知,那个苏山却是来问苏娘要钱的。”

    叶玉杏一愣,“又来要钱?那苏氏出手阔绰,怎么她弟弟反而没钱?难道那苏山还真是个赌徒?”

    这个就不是金罗能知道的了。

    叶玉杏在心里存了事儿,却不知该问谁解惑:原来王爷那日说的“把人丢到外面去”,是指苏山或者知道了他亲姐姐在内院与人撕打。

    那么刘象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假小舅子,那么对付七娘?

    有个答案隐隐在她脑子里晃荡,她却觉着恶心,不怎么愿意去想。

    过了两天,每日都有王爷贴心意照顾,隔壁的七娘竟渐渐好了,除了不能下床,已经能说话,稍微蓄着一点点力气,还能骂人。

    小双见着这边好了,便辞了七娘与六娘,仍回王妃上房侍候。

    叶玉杏渐渐放下心,与七娘多说话多劝慰,倒把追究刘象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给丢开。

    这一日晚上,刘象从外头进来,先去了王妃屋里说七月中元节去千佛寺烧纸的事儿,然后抬脚就走到了东院,到苏氏屋里坐着,打算坐一坐就去七娘那边守着。

    这几日刘象都不曾进来各个屋头,苏氏竟然得了这样一个头筹,心里十分欢喜,端茶递水洗手洗脚,把王爷照顾的妥妥帖帖。

    离开前,刘象不经意问,“这几日你弟弟怎么不在城里?”

    苏氏心里一跳,笑道,“他不是能坐的住的性子,王爷难不成要抬举他?他从前也读过几本书,不过如今没了那个安稳环境,自己也不知要做什么。

    王爷有心,不如赏他一碗饭吃。叫他做个文书,或者账房先生都行。我们这样的出身,并不一味要叫孩子在仕途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