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甚至出于心底对萧燕的无边的愧疚与刻骨的思念,方才决心要给予萧燕尊贵的皇贵妃的位份,所为者不过是想让他自己的心里略微好过一些罢了。

    然而,这些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乾隆又怎能在萧燕面前提起?乾隆巴不得这些往事随风而散,永远不被萧燕记起,又恨不得能够偷天换日,直接将这些往事从世间彻底抹去!

    此时此刻,乾隆望着萧燕红红的眼眶、水润润的双眼,以及那张正撇着小嘴儿的委委屈屈的小脸儿,乾隆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在被人不断的撕扯,又仿佛被人用尖细的长针不段的戳刺。

    乾隆张了张口,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越发搂紧了怀中的萧燕,口中溢出悲伤无奈的叹息。

    萧燕不过是想要同乾隆撒个娇、开个玩笑罢了,至多不过是想要听乾隆哄哄她,说一句“朕册封你为'皇贵妃',为的仅是你这个人”而已。萧燕万万没想到乾隆竟然会露出这样无奈、悲伤、又带着些恐惧、委屈的莫名神情,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哄她的话。

    我勒了个去!这是什么情况?

    被乾隆越搂越紧的萧燕此时一脸懵逼,实在搞不懂乾隆这厮又在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疯?

    系统也跟着吐槽乾隆哄老婆的手段太差,连个哄人的话也说不好,这男友力有待进一步提高啊!日后应该多多锻炼、好好调*教才能督促乾隆不断进步啊!

    萧燕正因为琢磨不出乾隆莫名其妙的反应而有些心烦,此时也懒得理会贫嘴贫舌的系统,只蹙着眉头,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若萱与若菡两人见乾隆拥着主子娘娘,两人皆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自不敢贸然上去打扰,只规规矩矩的站在殿内,等候主子们差遣。

    先前便被乾隆打发到殿外伺候的吴书来正在殿门口与秋兰说着话,却忽见娴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香兰神色惊慌的跑进了储秀宫,直奔体和殿而来,不由得皆是一愣,随即均变了脸色。

    按照宫中的规矩,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在宫里办差之时,皆需要至少两个人一起行动,严禁一个人独自外出办差。所为的也是防止奴才们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两人一起行动,自然有让两人互相监视的用意。

    娴贵妃虽然一直不得乾隆的宠爱,毕竟是出身于满洲大姓之家的满洲贵女,自幼家教森严,入宫以后为人处事最是规矩不过的。

    若非情况紧急,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娴贵妃绝对不会不顾宫中规矩,派香兰一人单独前来储秀宫办差。

    吴书来与秋兰对视一眼,皆担心的皱了皱眉,知道此时娴贵妃竟然不顾宫中规矩,派香兰一人单独前来储秀宫办差,必定是宫中出了什么要紧的大事了。

    香兰脚步踉跄的奔到吴书来的跟前,气都没有喘匀便着急的向吴书来说道:“启禀吴公公……承乾宫闹出大事了,和贵人已经杀了两位教养嬷嬷,如今手里握着bishou恐怕还要伤人……娴贵妃娘娘命奴婢即刻向皇上禀明此事,请皇上定夺。”

    吴书来一听顿时心中一沉,心思一转,却拦住了就想冲进体和殿面见乾隆的香兰,对香兰道:“如今万岁爷正在体和殿内陪伴皇贵妃娘娘午睡呢,倘若你此时贸然的冲了进去,冲撞了皇上和皇贵妃娘娘,你脖子上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香兰闻言一愣,随即又焦急的说道:“可是此事毕竟关系重大,若是耽误了,奴婢怎么担待得起呢?”

    吴书来瞪了香兰一眼,低声骂道:“你这奴婢真是糊涂!如今皇贵妃娘娘正为皇上怀着龙胎呢,皇上可是连向太后娘娘请安的规矩都给皇贵妃娘娘免了,又命娴贵妃娘娘与纯贵妃娘娘暂代皇贵妃娘娘管理后宫诸事,为的不就是让皇贵妃娘娘可以好好休息、静养安胎么?如今你若是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了体和殿,拿这些个闹出人命的腌杂事乌了皇贵妃娘娘的耳朵,或是冲撞了皇贵妃娘娘腹中的龙胎,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皇上解气的!”

    香兰此时也冷静下来,暗自后怕,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在体和殿门口遇到了吴书来,得了吴书来的提点,否则,倘若她刚刚情急之下当真贸然的冲进了体和殿,没有避忌的当着皇贵妃娘娘的面向皇上禀告了此事,只怕无论她是否冲撞了皇贵妃娘娘,都会被皇上降罪责罚了!

    香兰此时身上也不知是一路奔跑累出的热汗,还是刚才后怕之下惊出的冷汗,连忙低声向吴书来连连告罪,请吴书来指点,帮她想一个办法。

    吴书来仔细向香兰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头有了些数,略一斟酌,便吩咐香兰在体和殿外等候,自己则命秋兰冲泡了一杯热茶,自己亲自端着热茶轻手轻脚的走进了体和殿。

    若萱与若菡见吴书来未等乾隆传唤便走进了寝殿,均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