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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伸手捏了捏萧燕白里透粉的脸颊,深邃的凤眸之中闪过一抹宠溺之色,浅笑道:“那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怎么比得过燕儿重要呢?朕不想看见燕儿为了其他的事情心烦,你只要看着朕、想着朕一个人也便足够了。”

    乾隆一边说,一边将萧燕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前,像哄小孩子一般对她说道:“对朕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着燕儿睡觉。乖,闭上眼睛,若是晚上睡不好,明天会没精神的。”

    萧燕原本便有些睏倦,在乾隆低声的安抚下,便逐渐放松了心神,依偎在乾隆的怀抱之中再次陷入了梦乡,却丝毫不知自己即将面临入宫以来最严峻的一场考验和最惨烈的一次宫廷斗争。

    乾隆轻轻的拍着萧燕的后背,耐心的将她哄睡,自己也合着双眸休息了一会儿,却在萧燕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以后,缓缓睁开了双眸,漆黑如点墨的眼眸之中蕴含着暴风雨一般的怒火,其中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乾隆小心翼翼微微抬起萧燕的头,将手臂从下面抽出来,又为萧燕掖了掖被角,而后才披衣起身,掩好天青色床幔,轻声唤秋兰进殿伺候他更衣。

    乾隆在秋兰的服侍下换了了一身深蓝色帝王常服,走到前厅喝了两小口雪晴呈上来的刚泡好的西湖龙井,而后方才传吴书来进殿回话。

    储秀宫之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吴书来心里早就已经暗自将始作俑者咒骂了千百遍,心知肚明倘若乾隆知晓此事以后,必定会龙颜震怒。

    然而面对乾隆的询问,吴书来又不敢有半句隐瞒,只能战战兢兢的将刚才发生的实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乾隆知晓,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尚未回完话,身上便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吴书来刚才在处理此事的时候便已经留了心眼儿,只将做出丑事的两个奴才与最先发现此事的宫女堵上了嘴巴,又命人将他们三人反绑了手臂暂且关在偏殿监管起来,只捡了听闻周围围观的宫女们提及的几句话说给乾隆听,刻意回避那些个知道以后极其容易掉脑袋的宫廷秘闻。

    加上吴书来心思机敏,话回得极有技巧,既让乾隆快速的了解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又委婉的表现出自己并不曾私自审问过犯事的两个奴才,因此并不知晓多少隐情。

    乾隆听完吴书来的回禀,顿时脸色阴沉得厉害,冷哼道:“如此说来,据那名去了势的太监所言,他不仅与储秀宫的宫女有染,还曾经与朕的妃嫔不干不净?”

    吴书来恨不得可以挖一个地洞躲进去,让他可以远离乾隆的怒火。

    “启禀皇上,据那个发现这桩丑事先行叫嚷起来的宫女所言,的确如此。然而,依奴才浅见,这几个不守宫规的奴才所言,也极有可能有夸大不实之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应该需要仔细审一审这几个奴才才能知晓。还请主子保重龙体,切莫为了这帮该死的狗奴才气坏了身子!”

    乾隆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道:“将两个犯事的太监和宫女,以及那个最先发现此事并且叫嚷起来的宫女部打入慎刑司,朕要亲自严查此事。其他任何人都不许审问此三人。”

    乾隆不自觉的转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眼中弥漫着摄人的杀意,“另外,今日凡事亲眼目睹这桩丑事的嬷嬷、宫女和太监,一律重打五十大板,还没死的都给朕拔了舌头扔到杂役房当差去。这宫里头的奴才们,果真是欠整治。朕以往推崇圣祖康熙爷的治国之道,对宫里的奴才们太过宽和了,他们竟然都忘记了谨言慎行的宫规了。借此机会,也该好好的让宫里的奴才们长长记性了!”

    吴书来身子一抖,连连应诺,心中却是暗暗想道:皇上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震怒,好在自己刚才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过多卷入此事,及时的将自己摘了出来,否则,若是被那两个奴才害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晓的辛密,只怕自己也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不仅有可能被拔了舌头,甚至还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丢掉一条小命呢!只不过,这桩丑事还不知会牵连出多少人来。看来,这宫里头当真是要变天了呢!

    乾隆心里膈应那三个奴才,只觉得这件事情压在心头如同芒刺在背。乾隆身为男子,又是手握天下大权的一国之君,自然有着天下男子皆有的通病,就算对于那些他不甚喜爱的妃嫔,他也不能容忍她们对自己不忠。

    因此,乾隆没有耽搁,当晚便亲自前往慎刑司,连夜审问了三个奴才。

    出了这样的丑闻,乾隆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自然不愿闹得人尽皆知,因此,在分别审问犯事的三个奴才的时候,周围侍立的护卫与负责行刑之人,皆是乾隆的暗卫亲信。

    开始审问之时,乾隆的脸色虽然有些阴沉,但神色尚算平静。然而,当第一个撞破此事的宫女详细的说出当时亲眼所见的情景之时,乾隆的脸色忽然变得狰狞得可怕。

    在这后宫之中,究竟哪位妃嫔的身子符合那名宫女所描述的模样,乾隆自然心知肚明。

    后宫之中像萧燕这般冠绝后宫的美貌已经实属难得,偏巧身子又是万中无一的名器白虎,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惑人心神的魅力。在天下女子之间,白虎自然并非绝无仅有,但是在这后宫之中,却仅有萧燕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