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后,我心情沉重的朝老头追了上去,既然老头已经明确说明没救了,我这不去帮那些无谓的忙了,就像老头说的那样,每一户人家,每一扇门里都有别人自己的故事与秘密,那家大叔并不会因为我们这一老一少两个乞丐从他家门口经过、离开就不再过活了,门口抽着旱烟的老头依旧会每天早起坐在门口抽着旱烟。

    我们的出现,只要未打扰,就不会改变什么。

    追赶我师父的路上,说实话,我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很矛盾,一方面希望那家大叔跟婶子能够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另一方面却又希望他们能够做些什么,起码能够有一个努力的目标与念想。

    追上老头时,他正蹲在路边数着口袋里讨来的零钱,瞧着我呼哧呼哧的赶过来,干笑了声道:“你小子一泡屎拉的顶上别人一顿饭的时间了,行了,走吧,前面瞧瞧去,落个早饭吃吃。”

    我暗自咋了咋舌,居然被他给发现了,老头走了一段路,停下了脚步,点破不说破的朝我道:“你啊,以后可真别那么好奇了,这人呐,总得有个念想,否则每天挣钱、吃饭、睡觉的,那可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我听着感觉这话有道理又没道理,很别扭,于是快步赶上前,紧跟着他屁股后面,反问道:“您这话不全面,在我看来挣钱是念想,吃饭是念想,睡觉也是念想,咋能说没念想呢?”

    老头哼笑了声道:“你说的也对,可我还得骂一句你,你懂个屁!”

    我一脸委屈的朝他喊道:“我又咋了?”

    这次老头却没再理会我,而是朝我说了句:“晚上睡觉前我做一边九字真言结印的手法,你可得瞧真了,我就教一遍,你要是学不会,那就学不会了。”

    我当时心头一震,就教一遍?还学不会就学不会了?

    我又不是天才,那么复杂的手法怎么可能一遍就学会了?

    所以当我听到老头说这事儿的时候,心里特别紧张,毕竟我这次跟他出来可不是贪玩遭罪的,是瞧着他真有本事,想学上一两手,以后先不说能不能保护身边人,起码能够在同学面前装装逼吧?

    几乎提醒吊胆了一天,临近傍晚时,我俩总算走出了这座大山,当我的脚踏上平坦的柏油马路时,心里面想着的可全都是包子、饺子、馄饨啊!

    可临了这老头居然没朝前面二十来里的东河镇去,而是朝东河镇北边的一处荒废的生猪屠宰场走去。

    不过去的路上我可不知道,我以为是抄什么近路呢,直到望着眼前黑洞洞的破落屋子,我才反应过来,这老头晚上该不会是不准备吃饭了吧?

    我刚想问着,他便先我一步走了进去,这屠宰场里面阴森森的,总感觉在里面呆着不舒服,可老头却说这地儿凉快,蚊子也少。

    找了一处屋顶子还在的屋子,站在门口,老头单手结了个结印,脚在前面轻轻的划拉一下,随后才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霉臭味挺重的,老头朝我解释说这种长时间不住人的屋子,进门前结九字真言中的‘临’,如若屋里待着的有歇脚的鬼阴之物,可告诫对方离开,然后问我瞧清楚了没?

    我当时就傻眼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提醒我他要结印啊!

    以至于进屋后,我抓耳挠腮的回忆他刚才的手势,两只手在那掰扯了好一会儿也没整圆乎。

    老头跟他说的那样,我怎么求他再教一次他都不理我,将东西放在一张满是灰尘的破椅子上后,他再次抬起了手,我当时就怕他来这种突然袭击,所以一直盯着,可让我无语的是他这次居然没结印,而是伸手从米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瓶子,拧开后平放在了旁边的一个一人来高的柜子顶上,抬手朝上面挥了一下,一抹火光乍现,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这?

    老头抬手将靠窗户边上的一个写字桌上的灰给抹掉,米口袋往上一丢,朝我笑呵呵的道:“九啊,知道师父刚才咋把这鱼油灯点着的吗?”

    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刚才手那么快,我那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