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孩子”,老夫人也感慨一声,没想到容玉这丫头居然能做到这一点上,果然是大门大户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老夫人也并不想提了,既然这父子两已经生了隔阂,看他情形,这已经不能在去干涉,也罢,路要怎么走已经不是她个老婆子说了算的,晚辈自有自己的道理,且由着他们去吧。

    其实老夫人并非想通,只是已经无奈,徐顾虽然是她最心疼的孙儿,但徐厚毕竟还是家主,撑起这个大家不容易,若是自己干涉太过反倒容易出岔,多年以前她就悔不当初,这多年后也已经再没理由。

    老夫人觉得身心俱疲,便让丹儿扶着自己去后堂休息,徐厚还想再说,可看到老夫人神色不愉,便只得按下不提。

    菡萏院里。

    容玉刚踏进院子大门,便见着翠儿哭泣泣的跑了过来,这丫头平日里最是乐呵呵的,别人怼她一句都不带皱眉的,怎得今日竟哭了起来,春晓见状立刻拦着她问明情况。

    一见是少奶奶和春晓,翠儿便立刻说了,原来她刚才在院子里便见到了自家血流满面的二少爷,又听闻是被老爷拿个茶杯摔得,当即就哭了起来,只觉得这少爷也太可怜了。

    听到是这么回事,容玉松了口气,然后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你家少爷没有包扎伤口?”

    翠儿忙摇了摇头。

    见翠儿摇头,容玉心里喊了声乖乖,便立刻回了客厅,果然见着徐顾正坐在客厅里生着闷气,面上的血迹看上去很是可怖,可这家伙却像没意识到一样,居然依旧面无表情,只有一旁的徐小思在他身侧弯腰说着什么,想来是在安慰。

    容玉不知为何忽然心情很好,就这么轻轻松松抬脚跨进过了门槛,甚至还带着笑意的对着春晓说道,“你去厨房把早上炖好的绿豆汤端过来,对了,多放点糖,这样吃着清爽些。”

    说完这话像才看见徐顾一样,然后假装惊讶的看向徐小思,“怎么没给你家少爷去请大夫?”

    徐小思垂着嘴角回道,“去过了,那边大夫刚好不在,已经差人去外面请了,只是还需要耽搁些时间。”

    从外面去请确实要费些时间,徐顾头上这伤虽然不重,但要伤口一直这样暴露也不大好,何况伤口还在额头,要是留个疤什么的总是有些破坏面相,虽然容玉对徐顾这个所谓的夫君没什么好感,更不打算同他白首,但要身边站着这么一位伤疤人士,总觉得膈应,而且她也确实可惜这张天怒人怨的漂亮脸蛋。

    这样一想,容玉顿时有些心软,便说道,“这大夫若赶来太晚对伤口不利,时间过长伤疤结痂会很容易留下疤痕的。”

    一听这话,徐小思和春晓都有些担心,徐小思担心自家公子在正常不过,春晓却是因为这是自家的姑爷。

    只是这旁人都焦急起来,反倒是当事人听了面上冷笑一声,“怎么,你这是替公公来当说客的?”

    虽然不晓得徐顾知不知道自己确实和徐厚单独聊过,但被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容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但一看到徐顾面上的血迹,容玉的气倒实在不好意思发了。

    “我并没有想替任何人当说客,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只是你面上的伤还是要尽早处理,若是真等到结痂,只怕很难不留下痕迹。”

    徐顾当然也不想就这么呆坐着等大夫赶来,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听容玉这样说虽然猜到她也是好心,但心底仍有些不爽,便揶揄道,“怎么,你这算是关心为夫了?”

    容玉好心劝慰,没想到这人得寸进尺,居然还要在口头上占自己便宜,容玉当下就黑了脸,但终究忍了忍,觉得自己同一个受伤人计较未免显得有些小气,这才扯着嘴角勉强一笑,“呵呵,是呀,关心自己夫君有什么不对吗?”

    徐顾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可传到耳中的却并非自己所想的话,反而是一声很温柔的笑,在看到面前这个笑容恬静的面容,他不由一怔,然后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疑惑望向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