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对酒水之事确实所知甚少,也不大了解这个流程,但我知道,徐家的烧锅口味很好,且在酒客口碑确实不错,若是能有人推荐,倒确实可以一搏,只是也像凝之说的,这其中利益复杂不好纠缠”,容玉实话实说,但她自己的观点却是不大想参与的。

    经历了容正一事,容玉已经不太想和朝廷扯上关系,若是做了生意,便就专心做个生意人也是不错。

    “你这丫头也这样想?”徐厚似乎有些失望,,作为一个曾经叱咤商场的商贾,他看着晚辈们一个个毫无斗志的模样便觉得痛心疾首。

    “不,与其说容玉胆小,不如说容玉根本就不了解,不过若是父亲的决定,我们都会尊重,徐府的荣辱与我们密切相关,这是什么时候都逃脱不开的责任”,容玉淡淡一笑,她不懂如何去说些漂亮话,但该如何去做却是明白的。

    看着这个丫头如此坦然,徐厚有一瞬间的豁然开朗,可是随机有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却是是什么都不懂的,自己怎么竟蠢得去找来她说话呢!

    徐氏烧锅该如何选择的确是自己说了算的,自己何时竟已经变得如此不自信了,还要去问询这些晚辈的意思?

    徐厚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些改变,也许是年龄的关系,也或许是晚辈的渐渐成年让他有了一瞬间的焦虑,这焦虑渐渐演变,竟让他胡涂了起来。

    等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今日的这次商议竟是如此荒唐。

    商议之事就此不欢而散,章氏身后跟着徐盼,两人出了大厅便打算回去枫微院,章氏心情不错,虽则日头正盛,却难得的不觉炎热,反倒想同徐盼去院子里的小径上走走,全当散心。

    徐盼却没这心思,但见章氏心情不错,便也就随口应了。

    章氏捡着有树荫的地方走着,步伐闲适,她笑着说道,“今儿可算是偷鸡不成反倒蚀了把米,原以为你父亲会恼了你同你大哥,没想到徐顾经横插了一杠。”

    她原本还想再说,这徐顾总算将火气引了过去,生怕徐厚恼了儿子,选中可好,有惊无险,但想想,徐盼总还对着个二哥有些尊敬,有没有明显上同他们撕破脸,说了这些怕徐盼心里不快,便生生忍住了。

    徐盼没有答话,只顾低头走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章氏最见不得他这样,也最怕弄不懂儿子在想什么,便想了想,笑着说道,“你去见过你表妹了?”

    一听这个徐盼就变了脸色,“娘,你怎么又提表妹,您明知道我对她没什么的。”

    “傻孩子,你紧张什么,娘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表妹是有些娇气,但姑娘家嘛,总要有些姑娘的样子”,章氏抿嘴一笑,她觉得儿子就是不好意思,“娘又不是要你非走些什么,只是你表妹好容易来了,总要找人陪陪她,何况你又是她表哥,去看看她怎么了?”

    “您还知道她是姑娘家呀,我个男子去了总不大合适吧”,徐盼拉长了一张脸,有些无奈,“娘,我明说吧,心雨表妹再好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章氏有些震惊,在她眼中,章心雨虽然缺点很多,但容貌却还不俗,何况还有章家在背后撑着,总算还能配得上徐盼,“你这傻孩子说什么浑话,心雨哪里不好了,要长相有长相,要身份有身份,总不算辱没了你!”

    徐盼一听,更加懊恼,“娘,姻缘之事哪里是这些能决定的,我反正明说,这种事情我自己做主,您别插手了好吗?”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我替你相看怎么就算不好?”章氏既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委屈,自己不过是替他着想,怎么就说成插手了,何况哪家不是这样子,这样一想,顿时流起了眼泪。

    徐盼自然心疼母亲,但婚姻之事总要讲究个缘分和好感,他对章心雨真是半分爱慕也无,对她虽然也不算厌恶,但要提起婚姻,却总觉得膈应,更何况他心中早有良选,只是命运使然,却让他有心无力,所以在这事上更加排斥。

    “娘,您别这样,我对心雨表妹只有兄妹之情,您这样强求,难道就不提我考虑一下!”

    徐盼的态度很坚决,也让章氏更加难过,她不知道怎么徐盼就像着了魔一样这样排斥章心雨,但其实她更不懂的是,徐盼排斥的不是章心雨,只是他的心里暂时再也容不下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