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弗禾的语气颇为自暴自弃,他将锅里剩余的汤羹捞了一点起来,只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毛,“没有金刚钻,还是别揽瓷器活的好,我真的没有厨艺这方面的天赋。”

    一只手从他背后穿过来,掠过脖颈间的一根发带,汤勺被拿走,乌栾一点不介意地喝光了剩余的汤羹。

    弗禾呆呆的,喃喃:“又不好喝……”

    俊美的男人逆着窗外照进来的光,衣裳边缘浮起浅淡的暖色,他抬起眼,认真道:“我觉得挺好的。”

    弗禾失笑:“这滤镜厚得,你是味觉不行吧,也不对,你明明……”他卡了一下壳,含糊过去,“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从小吃过的山珍海味一定多了去了,我这清汤寡水的。”

    虽然方子步骤一样不差,但还是出了问题。

    那么好的吉祥如意汤啊,他就是学不来。

    乌栾摇头,显然还是不认同,视线微转,一抬手,将弗禾的发带解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弗禾咽了口唾沫,“还要……”再来吗?

    虽然这个“来”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真刀实枪,但“来”多了,他就真有可能要忍不住下手了。

    乌栾撩开一缕因汗液沾湿而粘在弗禾雪颈上的乌发,双手佐动,是一个绾发的动作。

    “你还会走吗?”他轻声问。

    弗禾心里叹息,脸上却装得轻松,“实话说,我也不确定。那个时空裂隙就像跟我有仇一样,就看不得我安安生生过日子。”

    乌栾手指轻柔地在弗禾的头皮上揉过,语气倒没透出什么失落,“我在宗门典籍里,倒是见过一些残缺的记录。”

    弗禾料想三千年前确实有不少古法还未断绝,忙问:“飞升成功的真仙是不是真的可以撕碎时空?”

    乌栾对此给出了肯定回答:“是。”他把发带系结成扣,走到弗禾面前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弗禾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一点源头了,“我怀疑有真仙在算计我。”

    他面色纠结,“可也不太对啊。我身无长物,修为也不拔尖,人家真仙都能破碎虚空了,费劲算计我做什么?”

    联盟要是使坏,直接把他拉去一个什么人也没有的地方自生自灭就好了,所有可以先排除那边的嫌疑。

    乌栾的目光沉沉,说道:“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更上层的大世界,都已经没有真仙存在了。”

    弗禾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睁大眼睛看向他:“什么意思?你知道真仙的事?”

    颠覆了颠覆了。

    世人修仙,从来只为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