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真的谢谢!”骑手连连道谢。

    晏休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在居民区开慢点。”

    骑手面上羞愧,被个学生训了也没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因为晏休刚帮他送了一单外卖。

    骑手走后,汤瑛的电话掐着时机打进来,张口便问:“怎么样?”

    半个月以上,再好的孩子在家里都要遭家长埋汰了,晏休也没躲过。

    晏家跟俞家亲近,但是这么多年来,跟俞家接触的通常是堂妹那一家。只是过去十几年汤瑛也没有念过俞家,别提俞绥了。

    这段时间据说俞伯伯跟家里的小儿子矛盾很大,这还是俞伯伯自己说的。

    有一类家长,喝了酒之后嘴上不把门,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俞伯伯就没有这个自觉,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在外埋汰他的小儿子。

    明眼人能看出这是跟小儿子闹矛盾,没准在等人过去哄他,但是俞伯伯聊这事的对象不是酒友就是商业朋友,谁都不经常接触他小儿子。

    再说,这种手段向来只能激化矛盾。

    汤瑛和丈夫共同管理企业,接触俞京缘的次数不少,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懒得听俞京缘的醉话,今天听了,明天就忘了,或者就没认真听过。

    可是免不了受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对那位小少爷的印象一般。

    汤瑛是听说他小儿子离家出走以后才上了心。

    她每天准时准点看新闻联播,什么青少年走丢被拐卖等等记得不少。

    俞京缘喝醉的时候,小儿子在他口中就是娇生惯养手不能拿重碗,没有生活常识,没有安全意识,刨去年岁之外比六岁小孩还不懂事等等。

    汤瑛自己也养儿子,跟俞绥一样大:“你俞伯伯人是有点冲动了,这么做就不对。那再混蛋也是孩子啊,这这就这么出去了多危险啊。”

    她还是从晏颍口中知道那小少爷跟自家儿子一个高中。

    新闻上爱莫能助的事也就罢了,现在典型案例出现在自己周围了,汤瑛就天天点她儿子:“能帮就帮,那也是你半个弟弟。”

    她连俞绥现在的住址都问到了,让晏休带着一袋子水果过来看他的半个弟弟。

    “他活蹦乱跳的。”晏休说着,视线从楼外公园椅上翘腿看报纸的三个男人身上扫过。

    他远远看见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从小路那边走过来,不认识,只是稍微有点眼熟,像二十六中的学生。

    晏休手指勾着口罩边缘,拉上去,边打电话边离开。

    “B座太难找了,你怎么挑了个这么偏僻的......”戴眼镜的男生高高举着手机跟里面的人视频通话,跟晏休擦肩而过,“到楼下了,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