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乞求芙罗拉让爱人重生。

    这一切荒诞得仿若一场恐怖惊悚的邪典电影。

    但电影是假的,现实却是真的。

    纵然宁枫胸口疼得透不过气,也不得不亲自确认爱人尸首的下落。

    冷汗将他的后背浸透,他颤抖着伸出手,一点点刨开泥土。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看到预想中血淋淋的头颅,翻来倒去,泥土里也只有繁杂的根系。

    哪里去了?

    身体里拧紧的螺丝一下子绷断了,宁枫脑袋轰然一响,颓然地瘫倒在地,盯着混杂着血迹和泥土的掌心发怔,脸色愈发灰败。

    他发疯般嘶喊,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砰咚。”

    “砰咚,砰咚——”

    绝望之际,宁枫陡然听到一阵规律的心跳声,声音来自于花蕾下的子房。

    他像是被插上电源的机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循着声音,扒开层层叠叠的花瓣。

    看到花心的瞬间,他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眼神慢慢有了焦点,像阳光穿过透镜,灼热地汇聚在在一点上,脸上浮起一个比哭还凄惨的笑。

    花心之中,赫然躺着一颗头颅。

    柔软的花丝缠绕着血迹斑斑的头颅,渗出的花蜜滴落到深可见骨的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粘合,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慢慢变得完美无缺。

    而脖颈处的断口下则长出了无数触须,血气淋漓,充满脉搏跃动,蠕动着延伸进花朵子房里。

    宁枫眼睛不眨地凝视着秦雨颂的头颅,一个念头炙热得如同岩浆,在胸腔里来回奔流。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轻轻触了下那闭合的眼皮。

    感受到了人体温暖的体温和轻微的颤动。

    秦雨颂还活着,他在慢慢“生长”。

    宁枫将新鲜的血肉灌溉在叶茎上,擦干净手,小心翼翼地扒开花瓣,观察着秦雨颂的“生长状况”。

    今天是车祸后的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