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自愧不如,对于察言观色这点竟有些难以启齿。

    她好歹学了点心理学,却一点都没参透他的半分心思。

    “那他给出的答案是什么?”

    薄砚景盯着她的目光并无半分松动,胸腔里的心疼涌上来,心脏一抽一抽的刺痛着全身。

    看着她淡然无味的脸颊。

    突然很想知道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明媚夺目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一个满身伤痕的女人。

    喉咙似乎干了,缓缓才吐出,“精神分裂。”

    苏栖动了动唇。

    仍有一分不死心的问道:“那几天前,医生诊断的结果是什么?”

    薄砚景睫毛处投下一片阴影,漆黑深沉的眸子此刻却有着沉痛的眸色,握着栏杆的紧紧,甚至听得见骨头咯动的声音。

    “多种精神分裂症,具体需要观察。”

    最难以启齿的秘密终归浮出水面。

    苏栖睫毛颤了颤,上身突然被一件外套笼罩,回暖了些,可心底仍然是冰冷刺骨。

    她低着头盯着黑色的外套看了几眼。

    忽然问:“那你听到的感觉是什么?可怜我?亦或者同情?还是产生的愧疚?”

    薄砚景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嘶哑的声线有些梗咽,“都没有,是心疼,自责,我的小姑娘怎么会受到这么大的惩罚,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苏栖睁着眸子,眼底的自嘲渐渐卸下,化成了一道面无表情的死水。

    她的眼角明明有泪泛湿,隐隐涌动着留下的征兆,而她的心底感觉不到任何的感动。

    甚至想推开他。

    她身体的反应,跟心理的反应相差太大。

    “阿橘,对不起。”

    苏栖淡淡的眉眼,望着另一边的暗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