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我站在熟悉的一叶轻舟上,轻舟上的那位吹笛少年不知何时下了舟,留我独自一人,我苦寻找着他的踪迹。

    为了追寻他,我拼命的划舟,刚开始轻舟只是轻轻晃动,到后来就晃动的越来越剧烈,最后,我不慎跌入水中。

    蔷薇早晨推门而入准备伺候我起床梳洗时,却发现屋内寒冷刺骨,看见我靠在窗前那不正确的睡姿之后便扶着我躺上了木床。

    是的,那晚在梦境里我溺水了,因为特怕水,我没有大声呼叫,任由湖水里的水草拽着我往下沉,梦中梦出现了前世的片段,就这样在湖水的压力下,自己的胸口感觉快要窒息了。

    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冒冷汗,原来这一宿因为太困,便靠着窗户睡着了,因忘记关窗了,导致屋内碳火被寒风熄灭,最终得了重感冒。

    这次真是谢天谢地,感冒居然没有让我发烧,只是难受的哼着鼻涕,四肢酸痛无力,咽喉疼的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喝点清粥及白水,每日都在床上躺着休息,头疼还挺欲裂。

    建安焦急的请了郎中回来为我看病,吃了很多帖药也依然不见任何起色。

    我迷迷糊糊中告诉她应该是病毒性的感冒,最好不要传染给府里的其他人,让建安下令用醋煮沸后的古老法子来消毒房间。

    这个办法不仅行不通,还让我愈发的咳嗽厉害,建安见状,最终只能进皇城内去请求太后让圣上放回了宁习连。

    在这个时代里没有所谓的抗生素感冒药,也没有抗生素点滴可打,有的只是一碗又一碗难以下咽的中药。

    就这样,这场感冒让我反反复复的发作,宁习连也天天是皇城内和府上两头奔波。

    看着因连日奔波而操劳过度,逐渐年迈的父亲,鬓角上那丝丝的白发,带有红血丝的双眼,我心中泛着点点的酸楚。

    我这身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了?不就是个小小的感冒吗?居然也能折腾近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之间,建安为了不让其他人打扰我修养,也怕传染给其他人,为我屏蔽掉了所有信息,蔷薇同米兰也不例外,只能在屋外伺候。

    几乎每日都是建安替我喂药与进食,看来这副养尊处优的身子骨后面得加强锻炼了。

    这日一早,躺在木床上的我听着屋外那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就连太阳也变的温暖无比,直直的照射到床头上,照的人是暖洋洋的。

    终于有了精神头,建安也不在府内,便支起身子靠在床围边上,扯着嗓门喊道“蔷薇,米兰。”

    叫了一声没人答应,便又喊了一声,只见蔷薇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对着我欠了欠身,细心的说道

    “小姐,奴婢来了,夫人出门前吩咐过了让您趁热赶紧把这碗药给喝了,您也别叫米兰了,她走了,不辞而别。”

    我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她,走了?何时的事?之前就发觉她有点怪怪的,还总是心不在焉。”

    蔷薇将托盘递到我面前无奈的说道“奴婢也是诧异的很,想等着小姐病好了再告诉您的。”

    她示意我先把药给喝了才会告诉我的神情,我无奈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真苦,一日三顿药都被逼的紧紧的。

    赶紧拿着托盘里的一小戳蜜饯往嘴里放,蔷薇看见我乖乖的喝完了药,这才撇了撇嘴不高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