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平时基本没人来他家住,空着也是空着,陆灿便整理出一间侧卧作为拳房。

    下午季明泽如约过来带他买装备,换了件T恤,领口也很高的那种。陆灿对这人昨天的不解风情仍耿耿于怀,但想到季明泽的性格,又觉得很正常。

    一个性向不明的老实人哪里会玩猜心游戏,而且如果季明泽昨晚真留他滚床单,说明这人自制力差,谈起恋爱来不一定规矩,说不准哪天又被人勾床上去了。

    这辈子抓一次奸就够,陆灿可不想体验第二次。

    脑子里顿时生出两个对立的小人,白色小人说:“认真老实一根筋的季明,还蛮符合择偶标准的耶。”

    黑色小人嗤笑:“都进人家卧室了,人家也没碰你一下,啧。”

    白色小人弱弱道:“那是因为他没意识到!”

    黑色小人:“你后来还说要连夜学拳,结果人家拒绝了,哈哈哈!”

    白色小人:“......”

    心里天人交战,陆灿就这样面容狰狞地坐上副驾,边系安全带边问:“你下午没班?”

    “有,不过事情做完可以提前下班。”季明泽答。

    陆灿“哦”了声,继续扒拉安全带。刚才收拾完侧卧弄的满屋子灰,他开窗通了会儿风。十月下旬北方刚供暖,热气不足,正是最冷的时候,他指节冻的有些僵,不太灵活。

    “别急哈,等我......”

    陆灿想让季明泽等等他,“下”字还没出口,眼前倏地一黑——季明泽倾身过来,看动作是想帮他系安全带。

    黑色短发擦过鼻尖的刹那,陆灿闻到了洗发水味、愈到秋天越浓郁的松树松针香。

    以及几丝若有似无的、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陆灿找不出词形容,像是烟草混合皂香,很好闻。

    平时身边朋友一个比一个精致,总喷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就连老毛也在小毛的要求下换成花香型洗衣液,陆灿已经很久没闻过如此直白的体味了。

    他耳廓控制不住地升温,“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说话间,陆灿余光瞥到男人后颈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分不清是纹身、疤痕或者戴的项链。

    陆灿还想再看,“嘎哒”一声,安全带扣紧,季明泽边起身边问,“去我一直买装备那家店,可以么。”

    热气喷在侧颊,陆灿耳朵更烫,“在哪?远吗?远也没关系,反正我没事,只要不耽误你上班就行。”

    季明泽“嗯”了声,脱下外套递给陆灿,“不耽误,帮我拿一会儿。”

    这辆车是轿跑,车内空间比较小,但不至于放不下一件外套。